“截胡我……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家都求着我和你搭线,怎么就被这无耻之人给截了胡。”
“日防夜防,闺蜜难防。”
燕夫人又是哼了一声,颇不忿道:“你都忘了当时你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小紫在我面前怎么说你坏话的?”
“怎么这才过了多长时间就敢在我脸前掰扯了!”
燕夫人越说越激动,圆瞪美眸,白皙如鹅卵石的脸庞黛上点点红霞。
哪怕被气了不少次,但每次一提起来还是一股子心火往上直冒。
“别跟我说什么是你强迫她的。”
“就她那个争风吃醋的样子还有脸说我吃醋?”
燕夫人指着自己的脸,满脸不可思议:“她还有脸说我吃醋?”
李卯摇着头,看着美妇突显娇憨的一面哑然失笑。
旋即细声劝慰道:“燕姨你到时候还是先别坦白了,娘娘面皮薄,说了只怕天天给自己关进凤梧宫不出来了。”
燕夫人眼眸眯起,恼怒神态在瞬间消失殆尽,转而涌现笑意嫣然:“姨当然不会跟她说的。”
她要找一个最能羞辱她的机会揭穿她。
她救了小卯是一回事。
先前在她面前大放厥词,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她又是一回事。
李卯听着燕姨有些不对劲的笑声,讷讷地摸了摸鼻子。
他还是过段时间给娘娘打根预防针比较好。
……
国子监。
大祭酒冯唐左手提着一壶不知道从哪里讨来的白玉酒壶,右手掂着一牛皮油布包,脚步轻快。
嘴里吟着:“明月何时有,把酒问青天。”
沿着那平整的石板走向中间一间三层高,五丈宽的尖檐红木小楼。
此处乃是国子监夫子的办公地点,水育楼。
今日是国子监夫子统一改卷的日子,他作为大祭酒自然是不能有什么特权,不过稍稍来晚一些,改卷的时候来上那么几小杯这辛辣的醉人春,也不是不行。
那些个夫子都在一楼大厅之内统一改卷,每人约莫五张匿名试题卷,用时均下来则是两个时辰左右。
大祭酒冯唐因为嘴比较刁,所以大多数夫子为了那些学子好,仅仅给了他两张卷子,以及那张他自己挑出来的众人心知肚明的世子卷子。
踏踏——
脚步声远去,冯唐迈入红楼,踏上顶层钻进了自己亮堂的厢房。
看着那梨花木桌案上摆着的齐整三张卷子,冯唐捋了捋胡子将吃食摆在脚边,走到跟前俯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