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暗格之中的短发少女看着外面昏黄灯光下,那白裙夫人白皙脖颈间,残留如同玫瑰余晕般的金红,暗自冷笑。
什么正道道宗,丈夫死了不一样找小年轻快活?
看上去比谁都排斥,鬼知道心里怎么想的。
祝梓荆正准备走到那暗格前面讨要说法,管教这妮子,突然发觉袖子被人拉住。
回头一看,发现那身姿颀长的黑衣男子正拉住她的衣袖轻轻摇头。
“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盘,而且她说的什么我全当耳旁风,夫人没必要为我多事。”
祝梓荆微微一愣,冷哼一声将剑尖垂向地面,把衣袖扯了出来,眉眼冷淡道:“不要自作多情,本宗不过看不惯这嘴毒的妮子。”
李卯朝白裙夫人眨眨眼睛没有说话。
祝梓荆那面纱下的玉颊忽而飞过一抹红,瞪着那面具下明亮的眸子,板着脸寒声喝道:“你再眨眼本宗就给你眼睛剜出来!”
“是是是。”李卯耸耸肩并不顶嘴,转身朝那少女所说的侧门走去。
祝梓荆愤恨瞪了眼那散漫男子的背影,随后将湛月剑收回剑鞘,快步跟了上去。
说的也是,她有伤在身,而且在对方地盘上,挑起事端多有不智。
况且这登徒子挨骂,他都一点不在乎,她上去当什么滥好人?
吱呀——
李卯拉开侧门,只见那门后忽而迸发出一阵明亮光芒,涌入屋内。
让两个看惯了昏暗光线的人,均是下意识眯起了眼睛。
待到熟悉后,一段向上攀登的红木楼梯映入眼帘,两边装有扶手,点着一台台明亮的白蜡烛。
李卯侧着身子朝那白裙夫人歪了歪头,后者冷哼一声率先迈着步子爬了上去。
“算你识相。”
李卯轻笑道:“我怕你半截爬不动摔下去,我还得下去捞你。”
“你!”
“你跟那个妮子一样,都是嘴欠!”
“我跟她可不一样,我是男的。”
“你再气本宗一句,一会儿就一样了。”不悲不喜的声音幽幽传出,让人裆下一凉。
“呵呵,夫人您大人有大量。”一阵干笑声响起。
两人的交谈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那暗格之中,忽而点起了一捧光束,将昏暗的室内照的灯火通明。
那“言柜”之中,一黑裙少女坐在一扶手红木椅上,齐耳短发干净利落,微微露出两截半圆的白弧耳廓。
前面那柜台之上摆着一张银票,一个喇叭,许是刚才交谈时变声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