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就像世人称宁宣为宁扬州差不多,属于尊称。
宁宣目光掠过,拱手一礼:“晚辈宁宣拜见前辈。”
张太虚外表约莫六七十岁左右,鹤发童颜,满面红光,身上有道韵缭绕,显然是有道真修。
面对宁宣一个晚辈,也不托大,打了个稽首:“小友不必多礼。”
寒暄几句,一行人进三清殿。
品茶论道,入乡随俗。
随后,张太虚就亲自领着宁宣和张巨鹿走进后院,只见一尊尊青铜鼎并列,每一鼎中都栽种着一株植物。
最前方还有香案供奉,叫宁宣心生怪异之感。
张太虚和张巨鹿却面色郑重,亲自上香。
“这鼎中所种,便是小友所言的土豆,贫道花费数月,方才寻到。
小友请看,是否是此物?”
宁宣打量几眼,点头道:“正是此物,前辈为我华夏寻来,可谓是功德无量。”
张太虚虽说早就确定了十之八九,但此时听宁宣确认,才算是真正松了一口气。
实在是事关重大,大到他这个道门道尊都不敢有丝毫大意。
这些幼苗,每日他打坐都要在这里,生怕哪里出现问题。
看着那幼苗成长,他的心情估计跟宁宣看着宁平安差不多。
“小友送我道门天大的人情,贫道感激不尽。
听巨鹿道友说小友改善了造纸术,又研究出来印刷术,皆是造福苍生的至宝。”
“正是,可惜此物虽好,于世家而言,却是在掘其根基,恐怕会举世皆敌。”
见张太虚陷入沉思,宁宣继续道:“晚辈准备在扬州大肆印刷百家学说,以开民智,等土豆成熟,届时广布天下,使世人明白前辈功德。”
张太虚能执掌道门,眼力智慧自然冠绝当世。
“不知小友准备印刷多少道门学说?”
宁宣故作为难:“自然与百家等同。”
“也罢,贫道替小友解决隐患,只是希望小友能多印几本道门学说。”
宁宣大喜,起身一拜:“多谢前辈,晚辈岂有不遵之理?”
达成了共识,双方站在同一条船上,关系一下子拉近无数。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诸葛孔明身上。
“前辈可知诸葛孔明?”
张太虚颔首:“此人本是荆州世家子弟,曾入我道家门下,精通道儒墨法兵等道。
贫道本欲将衣钵传于他,奈何孔明志不在此,可惜。”
“不知是何等修为?”
“甲子前就是天命境,如今纵然未入长生,也差不多了。”
张巨鹿笑道:“道友竟也让剑宗把传人勾了过去。”
“如之奈何。”
接下来月余,宁宣每日与张太虚和张巨鹿论道,并且翻阅道门典籍。
为了让土豆早日成熟,张太虚以灵土种植,灵水浇灌。
月余时间,原本的幼苗已经根深叶茂,结出绿色小果。
选了个好日子,安静空旷的三清殿前今日汇聚了数千弟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那一尊尊青铜鼎。
事到临头,张太虚张巨鹿两个老家伙让宁宣动手,生怕自己不小心损坏了圣物。
是的,道门以圣物相称。
宁宣在数千道眼巴巴的目光中拿起张太虚塞过来的玉锄头,而后开始刨土。
刚扒开一点泥土,就见圆润的土豆露出来。
一点点刨开,很快十余个一两斤重的土豆被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