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白秋花,这是干啥去了,还坐了骡子车了,哎,你怀里抱的谁家的孩子啊”一位嘴巴挺碎碎的妇女嚷嚷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白婶子瞥了她一眼,嘲讽道:“是啊,你个老齐婆子,这辈子也没坐过骡子车吧,嘿,舒服的很呢”。
嘴碎的齐婆子被白婶子这么一怼气上上不来,下下不去的,别提多难受了。随后她手一甩:“哼,我不跟你耍嘴皮子,我得去赵门第家里看热闹去,听说他们要卖了狗蛋儿”,说完她小碎步的走了过去,别说还挺快。
青莹和白婶子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连忙架着车走了,来到赵门第家,只见门外都是人看着热闹,院子里的哭闹声让人心酸不已。
青莹着急地跳下马车,顺手将缰绳往白婶子手中一塞,一句话都顾不上说便急匆匆地挤进了人群里去。白婶子左手抱着鸿武右手拽着缰绳,想开口叫住青莹却又担心惊到了怀中的孩子,一时间心急如焚。
“娘,您怎么在这儿?也是过来看热闹吗?咦……这不是头骡子嘛!娘,您这是从哪儿弄来的骡子呀?”一名皮肤黝黑、身材瘦弱的年轻男子满脸惊喜地凑上前,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了摸骡子的脑袋。
白婶子一听这话,气得抬脚就踹了过去,大声吼道:“王大树,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还不赶紧过来帮我牵好这头骡子!这骡子可是你妹妹的,万一它跑了,你也就不用回家了!”
说完,白婶子把缰绳硬塞到了王大树的手里,然后抱起鸿武转身离去。留在原地的王大树一时之间还有些懵圈儿,完全没搞清楚状况,只听明白了母亲最后那句话——如果骡子丢了,自己恐怕就要被赶出家门了。
青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被挤的人一脸不悦回头想说什么,一看白净明媚的脸顿时说不上来,呆呆的让了路。
院子里青莹的娘披头散发,手紧紧抱着自家婆婆的大腿哭喊:“娘,狗蛋可是你孙女啊,你怎么能说卖就卖啊,娘…”。
王婆子三角眼,微胖的身子,她身子一侧,抱着腿的手被挣开,她冷眼看着地上的女人冷嘲道:“怎么家里都穷成这样了,没上顿没下顿的,你们娘几个在家里天天吃白饭,我还得养你们,这么一大家子人怎么养活的了你们啊…我这是卖狗蛋吗?我这是让她去享福,享福,你懂不懂”,说完她对着前面的男人赔笑道:“哎,强管事,一个女人啥都不懂,这小丫头片子你带走就成,说好的银子是不是,嘿嘿……”
强管事轻哼一声,挑着眉眼傲气的说道:“王婆子,当初说好五两银子,可你看看这小丫头身上都是伤,就开个折损费吧三两银子”。
“啥,三两银子,不是强管事我们可说好了,五两银子的,这丫头虽小,但你看看长得不丑,养一养肯定极好,到时候不是您说的算吗”王婆子讨价还价的说着,还上手抓了抓他的衣袖。
强管事一把拍掉王婆子的手嫌弃的拍了拍自己的袖子,声音尖锐道:“呵,说的好听养一养,我不花钱啊,就这我还得带回去看大夫拿药钱,你啊爱卖不卖,走”说着他就要带着手底下的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