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临近外省东边的地界很荒凉,到处都是丛生的杂草。一条泥土小道蜿蜒曲折,不管大小车子从这里经过,都能荡起一股子尘土,像是末世来临前的沙尘暴,遮天盖地,整片小天地都陷入了昏黄。
破旧的面包车飞速的驶过泥土小道,在一座危岌可及,漏风漏雨的破厂房前吱嘎一声紧急刹车。
副驾驶的车门猛的被推开,梁文怀里抱着一大堆东西,往厂房冲。
一边驾驶座上的低矮中年男子脸上带着一道深厚的疤痕,眼神狠厉,一边拉开车门下来一边对着梁文的背影大喊:“神经玩意,你最好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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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敬难受的睁开眼,随着视线一点点变得清楚,眼前的景色也逐渐变得清晰。
裸露在外面的大型机器,因为年久的原因,边边角角都布满铁锈。
太阳光从屋顶上方的破烂的洞里泄露下来,照在厂房中间那片空地上。
看着那束光,林敬的大脑传来如针扎般的疼痛,他抬起手想揉,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绑在身前,动弹不得。
这到底怎么回事?
林敬挣了挣,绑的结实的绳子没有一丝松动。他没有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努力别扭的坐起身,等背靠在身后的柱子上时,林敬才长长的叹出一口气。
一边忍受着大脑、身体上传来的疼痛,一边开始细细回想咖啡厅还有与梁文相处的每一丝细节。
混沌的大脑还没想起来了一丁点,不远处的厂房铁门就被人推开了。
梁文怀里抱着东西,一抬眼就和林敬对视,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诺诺道:“学长,我,我……”
可惜他结巴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身后的人猛然打断:“你愣在这干什么?赶紧进去啊,想被人发现不成?”
刀疤脸说完,又推了一把梁文,见人不挡在自己跟前碍事了,才转身利落的把门锁上。
因着刀疤脸这一推,梁文距离林敬更近了,他也更紧张了。
手紧紧的攥住面包,经过刚刚的对视后,他已经没有了抬眼看林敬的勇气,只是一个劲的躲闪。
林敬看着梁文身后陌生且狠厉的中年男子不知为何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但现在这副情况,林敬已经顾不上心里那股子不舒服了。
他把视线转向梁文,努力压下心里的翻涌的情绪,冷静道:“梁文,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敬一出声,梁文身子大幅度一个颤抖,他连忙抬起头,嘴唇蠕动,想要说什么。
但是目光触及到死死绑住林敬手腕的绳子,所有的借口再次被他咽了下去。
“什么什么意思?小弟弟,绑架看不出来啊?”见梁文半天没憋出来一个屁,站在他身边的刀疤脸出声了。
他一把拽走梁文怀里一包面包,刺啦一声撕开包装袋,成年人手掌大小的面包被他一整个塞进嘴里。
塞完,一边咀嚼一边说话:“小弟弟,认不认识楼砚洲?”
楼砚洲三个字一出,林敬脸上没有出现丝毫的情绪变化,但心里却实打实的松了一口气:“抱歉,我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