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敬再次回去的时候,太阳早已落了西山。
他看着面前每一丝都透着低奢贵气的门,第一次没有了抗拒,他自然的推开门,步子走的有些慢。
一进门,管家就立刻迎了上来,他视线极其隐晦的瞥过林敬的脚踝,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林先生,您回来了,少爷已经把饭做好了,我带您去洗手间。”
然后伸出手,往洗手间的方向指。
林敬刚一抬腿,抬得还是脚健全的那一只,管家立马大声惊呼。
“林先生,你的脚踝怎么了?扭到了吗?少爷,林先生的脚踝受伤了。”
话音刚落下,楼煜立马从厨房冲了出来,连身上的围裙都来不及解开。
头发丝飘在空中,一点也看不出是在厨房做过饭的人。
但此时心里装着事,还被管家的一惊一乍吓到的林敬根本没有去观察那些细枝末节。
如果此刻他看出楼煜的不对劲以及管家隐晦到极点的提醒,那么后来那些如临地狱的事也都不会发生了。
但事情就是没有如果,错过了就是错过。
毕竟,世上最简单的就是后悔,而最难的也是后悔。
前者是名词,后者是动词。
楼煜冲到林敬跟前,搂着人的腰和腿,像抱小孩一样一把把林敬抱起来,抬腿就往沙发那去。
边走还不忘边吩咐管家:“愣着干嘛,快去拿医药箱啊。”
管家恢复以往的和蔼,平静的转身去拿医药箱。
林敬被楼煜小心翼翼的放在沙发上,他坐着,楼煜半蹲在他面前,低着头,手指灵活的挽起他的裤腿。
林敬没有穿袜子,甚至可以说自打被关起来到现在,这是他第一次穿裤子。
他的脚被楼煜小心得搁置在他腿上,青色的血管在如玉的脚背上蔓延,白天客厅开着微暖的灯光,从上面撒下来更衬得林敬的脚像是一块温润锋芒内敛的玉石了。
楼煜看着林敬脚踝的红肿,太阳穴突突的跳,轻轻按了按,感受到掌下人的瑟缩,楼煜牙关咬的紧紧的。
但是在抬头,那股子愤怒已经被掩进深海:“怎么伤的?”
楼煜的眼睛像是深海一般,看的林敬人心里直不安,他摸了摸鼻尖,视线自然的转移到红肿脚踝处,一边纳闷,明明自己有分寸怎么还那么严重,一边回答楼煜:
“看到一只蝴蝶,没注意脚下。”
这是林敬早就想好得理由,而且他崴的时候故意靠近草丛,就算院子里有摄像头也挑不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