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议定了杀翟让后,说实话,单雄信、徐世绩、王儒信等因为都在军中,确是如房彦藻说,可以一并杀之,李密对他们这几个瓦岗系的大将,倒还不是很担心,唯就李善道,他确是甚有忧虑。何止王伯当今日上午军军议时常走神,他也好几次在军议时候想到了李善道怎么办!
此刻听得王伯当提出此忧,李密抚摸胡须,色不禁亦转沉吟,视向房彦藻、郑颋,说道:“伯当此忧甚是。孝朗、子直,李善道今统重兵在外,据地河北五郡,其若反之,何以应对?”
郑颋非以计谋见长,他出身荥阳郑氏,是一个标准的贵族士大夫,有仪表,能言辞,知些政务,受时俗影响,在佛学上还颇有钻研,然论及胆魄、谋略,不及房彦藻。
他对李善道这个麻烦,想不到办法解决。
房彦藻自有主张,在建议杀翟让时,他就已经想好怎么处理李善道了,便就答道:“明公,李善道虽据河北五郡,以仆观之,不足为虑,只需兵马一支,至多万人,就可将其擒杀!”
李密问道:“孝朗,此话怎讲?”
“明公,李善道现在何处?”
李密说道:“在陕、虢。”心中一动,猛然想起一事,说道,“卿之意莫不是?”
“明公,前已授刘德威河阳都尉。德威现驻兵河阳,三城在我之手。当此李善道身引孤军,在陕、虢,其重将刘黑闼远在襄国、赵郡,李文相在清河,赵君德在魏郡,秦敬嗣、高延霸、王须达诸亲信辈,悉从其在军中之际;而被其留守河北之高曦者,无名之辈也,兵不过一部。
“杀了翟让后,立遣精兵万人,赶赴河阳,急渡河,高曦必无防备,一鼓可下河内!河内既得,阻断渡口,李善道纵闻讯,北不得渡河以还,西为潼关,东为洛阳,蹙身陕、虢二百里方圆地内,其复能何为?料其时也,其军中必然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