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活计来钱快,一晚上能挣个三四十,他得多干几天。
现在家里还缺许多东西,得攒点钱才是。
他转头看了看墙上的价目表,突然想起什么,又从兜里摸出两毛钱:“主管,再给我称半斤土糖。”
“诶,好嘞。”主管笑呵呵地应着,从柜台底下摸出个油纸包,“刚进的新糖,甜得很。小伙子,你这是……”
几个姑娘见状,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她们知道,这土糖可不便宜,四毛钱一斤,一般人家舍不得买,都是过年过节才买点。
小翠红着脸低声问:“你们说他买糖是……”
“肯定是给对象买的。”小芳撇撇嘴,语气里带着点失落。
裴辞接过糖,轻声对林桑榆说:“街口那个卖山楂的,每天下午都来,等会儿我给你买点山楂,晚上我做糖葫芦,你喜欢吃甜的是不是?”
他记得上次路过糖葫芦摊子的时候,林桑榆闻到糖味儿停了一下。
那时候裴辞就记在心里了,一定要给他买点甜的。
林桑榆没想到裴辞连这个都记住了,脸上泛起红晕,小声说:“我......我很久没吃过糖葫芦了。”
“以后想吃什么跟我说。”裴辞轻声说,“我给你做。”
几个姑娘听到这话,都羡慕地看着林桑榆。
这年头,对兄弟都能这么好,对老婆的话,可能会更好。
“以后啊,我也要找个这么会疼人的。”小翠忍不住小声感叹,手里的算盘珠子拨得飞快,眼睛还是忍不住往裴辞身上瞄。
“就你?”小芳白了她一眼,一边整理货架上的罐头一边说,“你先把活儿干利索了再说吧。上回盘账还差了五毛钱呢,你看人家多能干。”
“昨晚一个人就把后院那批罐头全搬完了,一趟就是四五箱,跑得比咱们店里伙计还快。人家一个晚上能赚四十块,你一个月才挣多少?”
柜台另一头,王大婶正在称大米,一边打着秤杆一边也搭腔:“这小伙子厚道,活儿又好。上回下大雨,我这米袋子还没搬完,他二话不说就帮我全搬到屋檐下去了。连给的两毛钱茶水费都不要。这年头,难找这么实在的。”
“就是就是。”称粮食的李大爷也点头,“那天后院的煤球都快被雨淋了,多亏小裴帮着搬。一个人干六个人的活,愣是一点都没耽误。”
主管把糖仔细包好递给裴辞,又压低声音道:“小裴啊,你看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要是有这个心思,我侄女今年刚从师范毕业,在前面小学教书,要不要我帮你引见引见?那姑娘模样俊,人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