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之后,雪就断断续续地下,没完没了。
漫山遍野的白,看一会儿眼睛就难受。
项容怕自己得上雪盲症,在一堆护目镜里翻出一只深色的雪地护目镜戴上。
每逢雪停,她便铲开庇护所周围的积雪,至少确保一直有一条小道能通行。
通往山脚的山道有一定的坡度,项容清理山道的时候,害怕自己摔下去,便在自己腰间绑了一根登山绳。
绳子的另一端系在山道顶旁的大树上。
积雪太厚,她穿着雪地靴,一脚踩下去,再拔出来都费劲。
清理山道的效率太慢了。
项容想了想,从道旁的树上砍下十来根树枝,又从空间找出两节细绳子。
把绳子横放在雪地上,再把五六根树枝交叉铺在绳子上,之后穿着雪地靴踩在树枝上,捡起绳子的左右两端,交叉、勒紧,在脚踝处绕一圈,最后把绳子系牢。
有了绑在脚底的树枝,增加了受力面积,不再那么轻易地深陷进雪里,走进来更快,也减少了体力消耗。
项容铲雪的速度也快了一些。
只要雪停,铲雪就是她一天中必做的事情。
直到进入腊月,雪越来越大,纷纷扬扬的雪花白天黑夜落个不停。
庇护所顶部的积雪来不及清理,细小冰凉的水珠通过左右两侧的缝隙落进来,又很快凝结成冰。
以至于庇护所内部的顶上挂了一节节的冰棱。
积雪越来越厚,项容也不能晚上不睡觉,专门清理积雪。
如果夜里雪仍旧不停,庇护所早晚压塌了。
项容只好收拾收拾,搬去了先前找好备用的山洞。
临走前,她试着把庇护所整个收入空间,省得之后又要重新搭建。
然而她的空间收东西时自有一套判断准则。
项容将手搭上庇护所时,先是铺在外头的油布被收进来,接着是遮盖在竹子上方的蒲草,最后是庇护所的主框架,竹子。
之前清理山道的时候,她一度累到绝望,突发奇想地试图把积雪全部收入空间。
可当她把手覆盖在雪地时,只有她手掌触及范围内的积雪消失不见了。
项容也不失望,反而索性时不时地就收集些积雪,雪化过后的水烧开了,刚好用来泡脚取暖。
附近的山洞洞口被积雪糊住了,大概没过了腰部。
项容用铁铲从中间挖开,雪块稀里哗啦地散开,顺着山洞两边的斜坡,往下滚。
山洞里阴冷阴冷的,进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生火。
只要火源不断,再寒冷的冬天总能熬过去的。
没了积雪阻挡,洞口大敞着,时不时有寒风吹进来,吹得火苗噗嗤噗嗤地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