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执意要送,项容也只能随他去。
两人并肩而行,项容手里还牵着马,她又想起先前被李岩岔开的事:“李兄还没说,马匹如今价格几何?”
李岩无奈摇头,想了想道:“陆兄不必急着付钱,惟愿陆兄善待这匹马,倘若他日陆兄下山回长安,还带着这匹马,也算物归原主了。”
项容心想,也许她不会再下山,不会再回长安了。
但李岩坚决不收钱,项容也就不再与他拉扯。
朝着城门的方向走了片刻,项容脚步忽然一顿,李岩也是警觉地握住了佩刀。
两人对视一眼,无声地交流——有人尾随!
两人默契地假装不知,走入街道拐角之后,回头去张望,却见瞿麦有些茫然地街上四处探寻着什么。
项容与李岩再次互相看了看,都有些啼笑皆非。
原来不是刺客或者暗探,而是连跟踪人都跟不明白的瞿大夫。
李岩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又莫名其妙。
他悄悄走到还在到处找人的瞿麦身侧,轻轻拍了下:“瞿大夫?给人治病治累了,想改行做暗探了?”
李岩语带调侃,瞿麦一愣,又见到李岩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项容,瘦削的脸蛋立即通红。
把人跟丢了,还被抓包,简直就是当众处刑。
瞿麦摸摸滚烫的耳朵,磕磕绊绊道:“我、我不是……我就是……”
他吞吞吐吐,也没说个明白。
李岩慢慢皱起眉,项容这时轻声道:“瞿大夫是不是有话要单独同我说?”
李岩一怔,目光不由自主地在瞿麦和项容之间来回扫射。
瞿麦脸更红了,但他没否认,沉默一瞬后,更小声地说:“是有话说,但可以不用单独说。”
项容不太明显地笑了笑:“那就说吧。”
瞿麦捏紧拳头,吸了口气,第一次不偏不倚地抬眸看向项容。
项容看他做足了准备,一脸鼓起勇气的模样,以为他要来个大的,比如脱口就是一句“其实我也有上辈子的记忆”。
然而瞿麦只是很认真地道:“你说走就走,太匆忙了,我想同你道个别。”
李岩无语地偏头,好像不忍直视。
项容的笑意明显了些,“道吧。”
“祝你求学顺利。”
瞿麦说着话,同时从怀里取出一包药。
“山中风大更冷,这是些祛风寒暖身的药粉,希望对你有用。”
项容眼前一瞬恍惚,好像前世今生的记忆交融。
她没有丝毫推拒,接过药,反手把腰后的柴刀抽出来,递给瞿麦。
“这一路上,你盯着我的柴刀看了好多次。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