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下了决心,就不那么困扰了,她很难得地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她把被褥收拾好,先去了村长家,麻烦村长带她去贺安家,将布巾还给贺安。
贺安给她布巾看起来是无足轻重的一件小事。
但昨天那个时候,项容因为溶洞的塌陷而倍感茫然绝望。
她看到村民们互相安慰,看到江珥与他的学生们彼此依偎,她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天地空荡,而她是这天地间的孤魂野鬼。
她在这里没有家,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她曾经享受孤独,可这一刻的孤独却让她产生了负面情绪。
与此同时,一只稚嫩的小手伸出来,很不经意地把她从那种低落的情绪拉了出来。
项容感谢这一刻的“拯救”。
小贺安也早就起了床,趁着今天天气好,把摘来的大把野菜拿出来晾晒。
见到项容与村长一同前来,很是惊讶,“村长爷爷好!”
“姐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还你布巾的,昨天谢谢你。”
“姐姐太客气啦。”
小贺安的娘亲蕊娘听到动静,也从屋里出来了。
要将村长和项容引进家里坐一坐,村长摆手道:“不坐了,我去隔壁找贺耀,我和他今日要带着人去山上再看看情况。”
项容把布巾还给小贺安后,没有推拒蕊娘的热情招待,进屋坐了坐。
蕊娘坚持要去盛灶上煮好的米汤,项容则让贺安带着她在家里转了转。
“姐姐,我家是不是很干净?我娘可会收拾了。”
贺安家不大,略显空荡,项容一边与贺安说话,一边顺手往土榻的被褥底下塞了几张麦饼。
然后也没喝米汤,借口有急事,匆匆走了。
她也的确有急事,急着去找江珥告别。
江珥看了看她手里的行囊,和蔼地笑起来:“想清楚要去做什么了?”
项容很坚定地点头:“想清楚了。”
江珥又问:“结果令你失望怎么办?”
“我不做,就不会有结果。做了,至少不会不甘心。”
项容压紧脸上的面罩,扣好帽子,背上弓箭和柴刀,牵着马儿,给江珥鞠了一躬。
“多谢您的帮助,愿您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江珥失笑不已:“给我祝寿呢。”
项容抬起头,认真道:“我希望您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