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秋高气爽,正是丰收的季节,沈灵竹提出的醉枣方案一经实施,就获得大伯母的强力支持。
因为酿醉枣本就是她老家的一道名品,但近几年住在京城,什么都贵的情况下,她就没敢酿。
如今家里状况好转,多做些待年节送人也好看。
于是没几天,沈灵竹又找夏柳买枣,这事儿传到三奶奶等人耳朵里可不得了,纷纷登门告状。
对着沈淮就是一阵输出,什么自家族亲家里基本都有种,何必舍近求远找别人。
什么小竹子到底年龄小,分不清亲疏远近。
前一句,沈淮还能虚心接受,后一句埋汰小竹子的人,他起身就赶走,连带一起找来的人也强行送走。
只是他低估了族人们想挣钱的心理,可以说整个九月中间,喊他去看枣,直接来送的人可不少。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大部分人带来的鲜枣,品相都不错。
更值得一喜的是,沈十九夫子又一次满载而归,她鼓惑沈灵竹道:“外边很好玩,可以在不同县池的书铺,欣赏到不同名家的书画。
你该多看多学,才能开阔眼界,落笔有神。”
“十九姑,今天已经是九月十六日,再有十天,是弟弟妹妹的满月宴。
您确定要我现在走?”沈灵竹这一问,沈十九立时卡壳。
她本次出行始自八月下旬,前前后有半个月时间,“不能,而且我也不能再走。”
十天,定然不够她的来回行程,“对了,你七伯九叔他们有信儿吗?”
“有,他们这次走岔路,从顺德进到山西平阳府境内,七伯索性直插入府城。
后边往回走着卖货倒,再有三四天可以到家。”为防万一,两边书信可以说每三天一次。
且信的地址和收信人,一律写的舅舅名姓,并由他居中传送到民间书信驿局。
沈灵竹估算下七伯这一路的收获,应该比十九姑的二百二十四两多。
而自家无需多付出什么,直接拿走两成,合计四十多两。
咦,这么一算下来,十九姑得一百多两,结婚时必定要多陪送自己的。
念头一起,她问道:“十九姑,现在天还不太冷,你有没有考虑请先生将婚房翻盖?”
“不不不,太扎眼,等明年再……”沈十九的盖字还含在口,就有一阵急促的蹄声。
沈灵竹本以为是找师姐学习急救的兵士,万没想到下一刻九叔沈潇,骑着毛驴冲进家。
且他是绑在驴背上,身上泥土将他裹成个脏人儿。
“爹。”院内工棚里的沈简竹,在众人七手八脚要解下她爹时,跑来。
“人没事,就太累而已。”沈灵竹被大家挤开,转身拉起摔倒的简竹安慰。
后者说:“小竹子,七伯信里说还要几天。
这,我爹没有任伤吧,没有遇见强人吧?”
沈灵竹不问过九叔详细,回答不上来,而等到她知道确切情况时,已经是一刻多钟后。
三伯沈渡道:“我去探探老七,松竺先竺不必去。”
“不,还是由先竺拿我的信件前往。”沈淮不想再填里一个兄弟,人离乡贱。
七弟拿着风箱摇椅卖图纸,所得甚丰,一时欣喜花费上难免有些穷人乍富过渡得意。
然后不出意外就被人盯上,对方强夺图纸不成,就给他设个神仙局,如今关在平阳府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