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容知道,吃遍天下美食这事并不容易,可她也没有扫兴。
“好,我等着王爷带我去。”
她将余下的糖饼塞进口中,便不再吃了。
这糖饼虽好吃,但终究太甜了,吃多了便觉得腻。
裴叙拿出手帕仔细的给她擦了手,又将茶盏送到她的嘴边,她也配合的喝了下去。
“王爷,我有些困了。”
顾娇容靠在裴叙的身上,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她近来嗜睡,房间内又有冰块消暑,自是清凉,她的睡眠也愈发的好了。
“睡吧,有我在呢。”
裴叙揽住她,低头印下一吻,轻轻哄道:“乖容儿,我会陪着你。”
顾娇容听得这话,便放心的闭上了眼睛。
裴叙将她抱到床上,看她沉沉睡去,这才走出房间。
福安见他出来,小声的唤了一声:“王爷。”
“那人呢?”
裴叙声音冷冽,似是淬满了寒冰,便是不了解他的人,也能看出他的怒气。
自打成年后,裴叙便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除王爷病逝,福安再未见他这般情绪外露。
他的声音里尽是小心,身子也弯的更低了。
“已下到私狱,听候王爷发落。”
福安说完,又悄悄地看了裴叙一眼,估摸着该怎么说接下来的话。
“有什么话就直说。”
这点小动作自然瞒不过裴叙的眼睛,若是往常,他也不会戳破,但今日他着实不高兴。
“王爷,芍药与芳兰等人未照顾好姨娘,该当如何……?”
福安心中也忐忑,芍药与芳兰都是王爷身边的老人,论理罪不至死,但王爷的心思,他拿不准。
“容儿既为她们求情,我也不好再为难她们,便罚两个月的月俸吧。”
裴叙冷哼一声,留下一句便往私狱去。
福安连连应是,心中直道:这顾姨娘果然是个心性好的,他定要告知芍药和芳兰,叫她们往后更加尽心服侍才好。
他回过神来,看王爷已经走远,便小跑着追了上去。
王府私狱建在地下,动刑时,便是大声叫喊,也没人能听到。
裴叙到时,那人已经伤痕累累,头也无力的耷拉着,似是只剩一口气了。
“伍大,怎么回事儿?将人打成这样?”
福安开口问道,他倒不是担心这人,而是怕他轻易死了,王爷这口气更没法出。
伍大作了一揖,回道:“刘成这小子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招,想必是被对方拿捏住了把柄。”
裴叙并不意外,这人既然敢动顾娇容,必然已经做好了被抓的准备。
“让他说话。”
裴叙负手而立,眼神冰冷的看着刘成。
刘成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不管顾姨娘是死是活,他既然敢做这样的事,都难逃一死。
“王爷,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刘成叫喊着,可裴叙从他的眼底看到了恐惧,那是对死亡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