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拜,“白家蒙冤,恳请皇上为白家做主!”
她又拜,“臣女一告,诏狱狱守擅离职守,马虎大意,以至战囚越狱而不自知!”
她再拜,“臣女二告,上京府尹办事不力,意图污蔑白家女儿清白!”
宫门前,那抹清瘦的身影,一下接着一下重重磕头于地,吸引着无数的目光。
那登闻鼓挂在宫门前数百年,却从未曾有人敢敲响它告状鸣冤。
渐渐地,上京的百姓们都是忘记了登闻鼓的存在。
如今一经响起,可谓是震惊了整个上京!
谁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听见登闻鼓的声音。
更是没人能够料到,第一个敲响登闻鼓的,竟然是个女子!
老夫人携着一种白家女眷满目复杂地看向不远处的白朝颜,心口酸胀不止,就连握着拐杖的手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白家女眷们更是满腔悲愤,眼眶胀痛地厉害着。
身在上京这些许年,她们一直困在白家那一方天地里面,早已习惯了自私自利,把个人利益放在最前面,以至于遇到了事情之后,她们想到的只有自保。
可是再看看白朝颜,独身孤立敲响登闻鼓,形单影只地跪在宫门前,不曾畏惧,更没有任何的退缩之意,为的只是还白家一个清白!
宫门前,守卫统领被白朝颜的举动给震慑得愣怔了半晌,才上前几步道,颇为不耐烦地警告道,“北齐有规,登闻鼓一旦敲响,要想将伸冤之词传至皇上面前,需承受状告之杖,一告十杖,颜姑娘可受得?”
白家女眷瞳孔狠狠一颤。
一告十仗,两告就是二十杖……
如此狠厉的杖刑,是皇家为了防止上京百姓肆意告御状而定下的法规,可如今又哪里是白朝颜那清瘦身影所能承受的?
于所有人的静默而望之下,白朝颜却坦然一笑,“既是敢告御状,自能受得住,来吧!”
守卫统领愣怔地看着面前这瘦小的女子,二十杖足以让上京一半的男子为止退缩弯腰,但是他却未曾在白朝颜的身上看见任何的惧怕。
眼看着已然做好承受杖罚的白朝颜,守卫统领拿过军棍,朝着白朝颜狠狠落下!
他不相信,一个小小女子真的敢承受这二十杖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