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颜的这种坦然,让白鸣岳响起了铮铮傲骨的大梁军。
片刻后,他问,“颜姑娘就不怕治好了我夫人后,我怂恿七皇子背刺大梁?”
白朝颜淡淡一笑,“白先生不会的。”
白鸣岳脸色黑了下去。
这是在看他不起么?!
白朝颜却道,“我曾说过,大梁从未曾对不起任何一个百姓,其中自然也包括白先生的一家老小,但是这个答案还需白先生自己亲眼去看,亲耳去听,我并非是怀疑白先生的能力,我只是肯定,当白先生得到答案,自会对大梁放下杀心。”
白鸣岳看着面前五官英姿,眉目清雅的女子,心中没有来的徒升佩服。
她原本可以顺水推舟,以他夫人的性命作为要挟,逼迫他一步步对大梁退让的,但是她不但没有如此做,更是还邀请他一同前往大梁。
不管结果如何,就凭白朝颜的这份坦荡,便如此让白鸣岳刮目。
白鸣岳脸上虽仍旧布满了生冷之色,但脱口而出的话却少了一丝淡漠和疏远,“既然颜姑娘如此说,白某必定亲自前往,届时无论白某做出怎样的决定,还希望颜姑娘不要后悔才是。”
白朝颜淡淡一笑,“静等白先生抉择。”
白鸣岳此人心怀大志,更有匡扶天下的头脑,如果他真的能心忧天下的辅佐在七皇子的身边,无论是对大梁亦或是对这北齐百姓都是一件好事。
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白鸣岳对大梁心存误会,那么只有让他亲自前往大梁一看究竟,才能彻底解开他的心结。
夕阳西下,天色渐臣。
一门心思扑在白舒沅身上的赵玄英,在得知自己手中的权利被尽数卸掉后,终于开始慌了也怕了,连忙慌慌张张地跑去了主院。
如今她的女儿出了这样的事情,要是她的手中再是没了白家实权,日后她们母女又要如何在这府里面过活?
奈何老夫人在听闻赵玄英来了之后,根本就没有让其进门的意思,更是让宋妈妈传话出去,自己已经睡下了,让赵玄英从哪来的便回哪里去。
这下子,赵玄英彻底傻了。
她僵硬地杵在主院里,走也不是,不走更不是!
白朝颜吃晚饭时候,就听海棠说道,“奴婢听闻大夫人到现在还在主院里面跪着呢,不过沅姑娘那边却迟迟没有任何的动静,连派个人去看一看大夫人都没有。”
白朝颜静静地听着,淡然自若地吃着饭菜。
辅国公被削爵,云子琛这个本就还没世袭到爵位的世子,便彻底跟爵位无缘了,原本还想借此赖上辅国公府的白舒沅,自己都是要愁死了,又哪里还顾得上赵玄英的死活?
至于赵玄英……
白朝颜就更加不担心了,祖母既然能同意了她的提议,就不会再是改变。
说白了,赵玄英跪了也是白跪。
等吃过了晚饭,白朝颜仔细的收拾了一番自己的药箱后,便是看向海棠道,“去将常妈妈叫过来。”
遵懿国公府。
戌时,府内灯火通明,但行走在府内的下人们却一个个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搅到了此时正在休息着的主子。
主院里,修儒正亲自守在门外,就瞧见两个人正缓缓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