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彦斌不敢与白朝颜对视,只得看向了一旁的白恒浩。
白恒浩捏了捏拳头,撑着一丝讨好的笑脸解释道,“颜姐姐,怕孔少将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必要如此咄咄相逼吧?”
孙庸似笑非笑的跟着开口道,“没看出来,恒浩少爷竟是如此的重情重义之人,当真是我等学习的楷模啊,安平公主不如就网开一面算了。”
白恒浩闻言,连忙朝着孙庸感激而望。
简直是蠢而不自知!
白朝颜看着白恒浩那里外不分的模样,心中阵阵发冷,若刚刚不是她开口及时,还不知孙庸会说出怎样笑里藏刀的话,届时若真的等七皇子亲自出手整顿大梁军,那才是大梁的耻辱!
“你虽只是白家一介庶子,但身体里面却流淌着白家的血脉,眼下白家男儿尽数深陷敌营之中,你不想着如何肩负起自己该有的责任反而整日酗酒,本就已经是错!如今又是在大梁军中肆意妄为视大梁军衔为儿戏!更是错上加错!”白朝颜声音沉稳,掷地有声。
白恒浩没想到白朝颜如此下他脸面,一张脸青白交加,捏紧着拳头不敢再做声。
白朝颜扬声又道,“来人!”
正带着人安顿上京士兵的刘子安听见声音,连忙将手中事宜暂且交给了身后之人,随即快步带人而来,单膝跪地,“属下在!”
“孔彦斌此人心术不正,难以担任少将之位,传我之命现在便卸下孔彦斌身上的少将之职和身上所穿铠甲!稍后自行前去军罚处领三十军棍!”
白朝颜说着,又是转眼看向了一旁的白恒浩,“白家庶子白恒浩,滥用职权,徇私枉法,待主营帐议事之后,关回营帐内自省!”
面对白朝颜如此铁面无私的一幕,无不是让上京的诸位少将们看得激昂滂湃不已,试问军中这样的事情早已屡见不鲜,但能够做到白朝颜这般狠绝果断的,却又有几人?
一片的安静之中,孙庸却忽然开口道,“安平公主既想要严惩,就该当众用刑,而不是让人在背后悄悄领了惩罚,如此这般……只怕会让人误以为安平公主不过是在口是心非罢了。”
“大梁一战刻不容缓,若大梁的私事而拖延了主帐议事才是罪不可恕!还是说……”白朝颜看向几次三番笑里藏刀的孙庸,目光灼灼,“在孙先生心里,大梁的私事远比大战更为重要?”
孙庸被怼了一脸,面色阵阵发黑。
七皇子觉得白朝颜说得并没有错,眼看着孔彦斌已是被士兵给拽了下去,当即便是下令众人前往主营帐议事。
白朝颜虽学得并非是带兵布阵之法,但是这些年她于大梁之中,却苦背北齐各处地形,如今对大梁的地势更是了然于胸,伸手点在地图的各处上,对于每一处的坑洼和崎岖均是张口就来,没有半点含糊。
上京的几位少将听闻着白朝颜对大梁周边的地势描述,无不是震惊连连。
放眼望着大梁地势图,说大不大说小也是不小,就算他们提前派人去各处打探,也需七八日的时间,可没想到白朝颜对于地图上所有的地方,足可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想要做到如此,其中所付出了怎样的辛苦自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