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卿言一时没有头绪。
“我也不敢肯定,从着装和行事风格来看似乎像是海图的手下,可功夫路数却与以往和我交手过的黑鹰骑有些不同,特别是他们其中有几人的佩刀,看起来很是眼熟,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宁远一一道出疑惑。
“伤得重不重?”卿言心痛亦心忧。
“皮外伤而已,已好了大半。”宁远温和地笑,暖意融融,卿言也不再矫情地纠结于此了。
为何总有人挑宁远下手?卿言窝在宁远怀里皱眉。
这次不会是海图,他既已答应称臣就不会做这种愚蠢的事来破坏,何况婚礼和国书是系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他就更没理由袭击宁远了。
也许是晋王爷,顺便用嫁祸这招破坏大齐和秋戎的关系,我这个长公主的势力越强对他越是威胁大。可既是嫁祸,为何不做得彻底一点,让宁远轻易就看出了端倪?晋王心思缜密,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再者,蓝臻曾经提到过,晋王错把云轩当成我的最爱,此次云轩出京筹粮,该是很好的下手机会,为何受伤的还是宁远,云轩那边却没有任何不妥的消息。这么一来,晋王也似乎也少了嫌疑。
那,到底是谁!
思绪混乱,卿言晃了晃脑袋。
再对上宁远清亮宠溺的眸子,里面映着自己的影子,卿言的情绪便涌了上来。
“宁远,我想你,很想很想。”
“我也是。”宁远揉了揉她的发,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吻。
二人紧拥着前行,宁远用宽大的行军披风将卿言包裹了个严实,让身着内监衣衫的卿言在他怀里看起来不那么违和。
一行人到城外一座楼坊处停了下来,等候护送宁老将军的队伍,皇长子瑞王卿桓由扮作内监的卿言搀扶着,亲自列队迎接。
入了京畿,因宁老将军旧疾复发,行军的速度明显慢了许多。现下,约莫等了一刻钟,队伍才浩浩荡荡地出现,与迎接队伍会合。
在瑞王的亲自迎接下,宁老将军不顾旧疾执意要下车与卿桓见礼,宁远只得将他搀扶下来。
这是穿越过来的卿言第一次见传说中的大齐战神。
十三岁披甲上阵,十八岁横扫千军,二十岁被封为上将军,而后凡遇战事皆是所向披靡一路凯歌,直到十年前的清峡关一役,若不是陡生变故,也不至于失败而被俘。当年隆庆帝以为宁老将军为国捐躯,举国同悲,遂封其为宁国公,世袭罔替,还将宁老将军唯一的血脉宁远接入宫中抚养,可谓是一时皇恩浩荡。
如今战神归来,虽然是俘虏,却受到大皇子亲迎的无上礼遇,宁老将军顿时老泪纵横,欲下跪行礼,却被立于一旁的卿言情急之下伸手扶住了。
“老将军,这可使不得。”
卿言一开口,其他三人皆愣住了。
宁远慌张的盯着自己的老爹看,卿桓急中生智大声呵斥:“还不退下。”
宁老将军则显得要淡定许多,拱手向卿言一礼:“罪臣今日何其有幸,不仅是瑞王,甚至得长公主亲迎,罪臣惶恐。”
宁老将军此话一出,宁远、卿桓、卿言三人惊讶不已。这识人之能不谓之不精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