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是因为嫌恶,不想多看江秋草这头白眼狼一眼。
拜江秋草所赐,江暮从几年前,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一个人根上是烂的,不管你怎么呵护她,拯救她,也改变不了她恶臭的心思。
以前他疼爱江秋草的心是真的,现在厌恶江秋草的心也是真的。
而江秋草之所以躲避江暮的目光,完全是因为难堪,打心底的觉得对不起江暮。
但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只是想过得好些。
江暮一个正值青春年少的大小伙子到了乡下,能依靠体力劳动养活自己。
她一个十三四岁,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到了乡下根本就生活不了。
江暮眼睫微颤,皱着眉头,用力将自己的胳膊从江李氏的手中拽了出来。
淡然的勾了勾唇,“奶奶,当年的事,我心知肚明。
你倒也不必这么着急撇清关系。”
江暮嗓音清冷,似笑不笑的看着江李氏,充满了疏离感。
“你们今天进城,是要干什么?”
江李氏手中一空,下意识的竖起了眉毛,再看到江暮唇边意味不明的笑时,硬生生隐了下去。
“那个…”江李氏声音卡壳了好一会,才磕磕巴巴的把今天进城的来意讲了出来
“嗐……还不是你大伯母,自从你大伯摔断了腿后,每天都在啰哩啰嗦的唠叨。
吵得人不得安宁,整天嚷嚷着你大伯的腿要吃好喝好,才能快点养好回来上班养家。
之前你大伯和大伯母在纺织厂上班挣的钱,都用来养你两个堂哥和江秋草这个赔钱货了,家里实在是捉襟见肘了。
奶奶就想着,咱们到底是打着骨头还连着筋的亲人。
要不,你爸爸那赔偿金……就先给你大伯用一部分?
等你大伯好了,回到厂里上班发了工资,奶奶立马让他还给你。
我儿建平的钱,除了我的乖孙谁也不能用!”
江李氏声音越来越铿锵有力,直到最后一句话从齿间溢出,面上全是长辈给晚辈撑腰的神态。
江暮对此嗤之以鼻,眼尾上挑,目露轻蔑。
“呵!那钱不早就被你们花光了吗?”
啪—
一旁吊儿郎当的江野,听到江暮这话,立马不愿意了。
皱着眉头丢了手中的瓜子,重重的拍了下桌子,眼神凶狠的盯着江暮。
“江暮,别废话,赶紧把钱拿出来。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就是你把家里的钱,像个土匪一样偷光偷净一点不剩。
害得我天天啃窝窝头就凉水。
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你在这叽歪什么呢?赶紧拿钱。”
江野的语气很是理所当然,天生的公鸭嗓,在情绪激动下变得异常刺耳。
由是听了许多年的江李氏也下意识的蹙了蹙眉。
江秋草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