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意直到上了马车,都一直在思考。
她依偎着陆偃的肩膀,心里却并不把他当成个依靠,总要为自己找个退路才行,至少也要先从陆家脱离开来才行。
白晚意半合着眼,想了一路,马车一停,她招呼也不打,头也不回地进了四皇子府。
陆偃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直觉地伸了伸手,却什么也没抓住。
白晚意以为会在前院见四皇子,谁知道管家一直把她带去了主院。
四皇子府的主院,跟平阳侯府的主院自然不一样。
这里的主人只有四皇子一个,白晚意一进门,院里伺候的丫鬟就都退了下去。
管家亲自上了茶水,就退到院门口守着了。
四皇子看着被斗篷包裹着的白嫩小脸,指尖忍不住摩/挲一下:“陆侯夫人,风采不减当年。”
白晚意也不见礼,自顾自解了斗篷,在火盆边坐下:“四皇子叫我过来,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四皇子笑着摇摇头:“你我就不能叙叙旧?”
“隔墙有耳,有些旧还是不要叙的好。”白晚意笑盈盈看着四皇子,话语确实不容置疑的拒绝。
四皇子拿她没办法,只好说起自己的目的:“前段时间,太子从外边弄了一批神神秘秘的东西,是你给的吧?”
“对。”白晚意痛快点头,“是我给的,怎么了?”
四皇子却没再问那些东西,转而问:“我府上的火器方子丢过,你知道吗?”
白晚意自然想起前几个月四皇子府刺客一事,她恍然大悟:“那次遇刺的事情?你后来也没找我要方子,我也没往那边想。”
四皇子挑眉笑道:“我是有多蠢,方子到手不多抄录两份,等着人偷?”
白晚意哑然:“这东西抄多了,不怕丢吗?”
“本皇子怕人做手脚不成?”四皇子嗤笑道。
白晚意不是很理解,古人不都敝帚自珍吗?师傅教徒弟,古往今来都要留一手,方子不好好收着?多抄录几份,不怕人瞧见了?
白晚意也是思维固化了,对于这个时代的人,都带了时代的滤镜来看人。
不过她虽然不懂,却也没说什么:“你有备份就行。”
四皇子斜眼看着白晚意,这个女人,跟她的男人一样,墙头草。
他陡然出手掐住她的脖颈,双眼死死摄住她的眸子:“方子没被人偷走,你很失望吧?”
“你……什么意思?”白晚意惊恐地抓着四皇子的手,他太用力了,真的要掐死她吗?
四皇子冷笑:“你丈夫娶了我的人,你又跟太子勾勾搭搭。你们这夫妻俩墙头草,到底是要效忠谁?那方子,虽是你给我的,必然会有差别吧?不然我怎么什么东西都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