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所说的,我都答应你。”张启山眼里是藏不住的悲伤,忍不住弯下腰,把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定定的看着她,“那我呢?”
“你……”像是被他的悲伤感染,好不容易散去的泪光再次涌了上来,她哽咽着说道,“你要好好吃饭,好好活着,把我那份也活回来,一定要长命百岁。”
“你若是不在,我又如何能活得‘好好的’?夫人莫不是在强人所难?”他说。
“张启山!”解琬如就着动作抱住他,滚烫的泪水滑落,滴入他的脖颈时,已经变得冰凉无比。
“我原本是想说,往后找个贤惠的妻子,跟她好好生活,可是我说不出口,我从来都是小气的人,见不得你身旁有其他人。”她如今像是任性的大小姐,语气娇横却让人心生酸涩,“在北平那日,我让你陪我出去看雪,还有今日……”
“今朝你我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你与我,如今两鬓斑白,已经年逾百岁。”她每说一句,张启山心中就多一分悲凉,他从未想过早在北平,她就已经心怀死志,带着他去守“白首之约”。
“自我醒来,与你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偷来的,我曾想过,或许我不该出现,不该打破你原定的姻缘。至少她还能陪你……一段时间。可我,在许久之前就已经动心了。
当真是应验了那句,‘不相见,便可不相恋’。我放不下,也不想有其他人。所以就自私了一回,希望你不会怪我……”
张启山从未在移开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眷恋又深沉,待她说完才开口道:“张某自来长沙城外见到小姐惊鸿一舞,便见色起意,对小姐念念不忘。之后的一切虽然是共同谋划,可相处下来,张某对小姐更是难以忘怀。”
“幸而得小姐眷顾,与张某结缔婚约。今生张某的妻子,便只有小姐一人。”
“张某被批命此生无妻,又何来打破原定的姻缘一说。”
“那位尹小姐于张某而言,不及阿琬半根头发。”
解琬如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你知道?”
“八爷曾在她离开长沙后单独找过我,说是那位尹小姐命中与我有一段缘,不过我命中无正缘,若是结缘必无好果。她离开长沙,这缘便彻底断了。”张启山道,“我不知是否也因此害了阿琬……”
“不是,不是……”解琬如连忙否认,心中踌躇万分,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
可是踌躇许久,她还是无法开口。
“我外祖父与齐爷可算同宗,而我却不姓齐。当初只是为了堵住幽幽之口,才说自己姓齐。”做了一番心里建设,解琬如终是开口了,“我姓解,名琬如。我父亲与解九爷……也算同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