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逸的秋夜,凉风习习,空气里氤氲朦胧的雾气,缥缈如纱。
一轮皎洁的明月悬挂夜空,柔亮的幽光轻洒大地。
零点时分,皮卡车在无人道路飞驰而过,停在铜窑镇与清水镇的分界线。
副驾驶的女人按下车窗,目光延伸过去,盯着小超市内正同店老板聊天谈笑的男人。
这种角度刚好看清他的侧脸,唇角微微上扬,眉目沾染愉悦的笑意。
黑衬衣解开上头两粒扣,硬凸的胸肌透过窄小破口一览无余。
她那晚摸过,手感比想象中要好。
怔仲间,男人已从超市出来,肩头扛起两个纸箱,宋春庭升起车窗,若无其事地目视前方。
谢淮楼把沉甸甸的纸箱放进后备箱,手心晃着刚从冰箱拿出的碎碎冰,上车后,没急着踩油门,碎碎冰掰成两半,递了一半给她。
“尝尝。”
她侧头看去,车内幽暗的灯光打在他高挺鼻梁上,那双眼睛出奇地亮。
就像小时候朋友跟你分享美食,目光隐隐透着几分期待。
拒绝的话哑在喉咙,那一瞬间的失神,令她回想起破戒的烧烤黄瓜片。
自律是为了约束自己,可她不是圣人,总有忍不住破例的时候。
她别扭地接过,放进嘴里,迅速融化在口腔里的冰甜水,大半夜被冻僵的手指,疯狂刺激她的大脑皮层。
“你吃。”
她把咬过一口的东西重新塞回他手里,戳了戳毫无知觉的手指。
“好冷。”
谢淮楼正咬着碎碎冰吸取精神养分,冷不丁遭人退货,他低头看着被咬扁的塑料口,嘴角扯了扯,瞥去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我接着吃,这算什么?”
宋春庭愣住,超长反射弧过后,她红着脸抢回来,车窗打开,朝路面的草丛扔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
男人眉头紧蹙,认真的口吻。
“浪费可耻。”
她回嘴。
“大不了我赔给你。”
“一箱。”
闭着眼睛狮子大开口?
“一根。”
谢淮楼满眼严肃。
“两箱。”
“我要下车。”
她才不惯着这疯子,转头看伸手不见五指的车窗外,口风一转。
“不,你送我回去。”
“行。”
他答得倒是爽快,只是一脚油门轰鸣,车头径直拐向上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