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至深夜起。
柔柔的雪花被狂啸而过的北风吹散,雪慢慢变厚,如漫天纷飞的花瓣,又似洁白无瑕的绒毛,零零落落的下坠。
晶莹的小雪片扑向窗户玻璃,以各种形态留下它存在的印记。
走廊里的脚步声缓缓逼近,门下的幽光熄灭,男人推门而入,刚洗完澡,上半身还在滴水。
坐床边看窗外发呆的女人收回涣散的思绪,在他凑近时,她突然从床上爬起,随手扯过他脖子上的干毛巾,替他擦拭头顶的湿发。
谢淮楼一动不动的站军姿,在她跟前乖的像只大狼狗。
“怎么不说话?”
他突然变沉默,她有些不习惯。
“我在找感觉。”
“感觉?”
男人意味深长道。
“被小富婆包养后,我应该温柔斯文一点。”
宋春庭听得一愣,转而看他含笑的眼睛,瞬间了然,耳根泛起红潮,羞恼的打他。
“你哪里斯文了,粗暴的要命。”
谢淮楼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折叠整齐,放在身后的书桌。
女人迅速撤回被子里,他掀开暖烘烘的棉被,在她转身妄想逃跑时把她搂进怀里。
“困不困?”
“嗯。”
她咬唇应声,转身关上床头灯,在被子里伸手戳他的背。
“你背过去。”
“怎么?”
“背过去。”
她异常坚持。
男人倒没多想,听话的侧身背对她,棉被悉悉索索折腾半响,后背一软,有人从身后抱住他的腰。
“春春?”
“你不要说话,你听着,听着就好。”
她蹭蹭他强壮的后背,沉默几秒,低声道。
“我怕我今天不说,以后再没勇气说了。”
谢淮楼抿紧唇,从现在开始,直到故事结束,他可以不发一言,甚至连呼吸声都压至最低,专心当个容纳百川的树洞,接受她的所有。
没人提问,没人接话,她可以尽情的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