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辆略显静谧的车内，张嫣然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车座上放置着的黑色眼罩。那眼罩纯黑的色泽在车内光线的映照下，仿佛带着一丝神秘的气息。她微微扬起精致的下巴，轻勾唇角，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向那个眼罩，眼神里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疑惑，轻声说道：“怎么？不给我戴上吗？”
成烁见状，默默伸出手拿起眼罩，对着张嫣然谦和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恭敬与疏离，他缓声道：“嫣然小姐，应该用不上。”
张嫣然听闻，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仿佛能穿透表象直抵人心。随后，她像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话题飞快地转移：“你们别院这一趟收获怎么样呢？”
成烁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微妙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难以言说的事情。其实，之前张嫣然趁着张正山外出公干的时候，偷偷将张家家主令给到了成烁。而成烁也不负所托，成功地在一天之内将家主令还了回来。至于张正山有没有察觉这其中的小动作，那就只能是张正山自己去操心的事情了。
车内的气氛凝滞了一两分钟，这短暂的时间却好似无比漫长。终于，成烁沉痛地开口道：“她们……都去世了……”原来，在之前的经历中，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以人命为重，放弃了探索那道门背后的秘密。只是那些被他们救出来的女人，命运却并未因此改变。一个一个地开始飞快衰老，不到三个月就慢慢老死了。法医解剖得出的结论却是一切正常，只是所有细胞组织器官在这三个月中像飞速经历了三百年般新陈代谢异常快，所以才会那么快就走向生命的尽头。令人遗憾的是，哪怕她们有三个月的存活期，众人却没有从她们口中得到任何信息。
张嫣然倒是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意外，她神情淡定而又透着了然，仿佛这一切早就在她的预料之中。在她看来，这似乎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在某些情境里，兔子的性命一直都很短暂，脆弱而又无力反抗命运的安排。
见张嫣然那了然的神情，成烁直觉地问道：“你知道什么？”
张嫣然却没有看他，她缓缓转过头，目光投向窗外快速向后而去的风景。京都和南城果然有着很大的不同，车窗外，哪怕树木栽得很密，但树叶依旧不茂盛，就如同那些消逝的生命，即便曾努力生长，却也难以抵挡命运的寒冬。
她冷漠地说道：“你付不起代价……”
但总有人能付得起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