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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山羊胡小屋向东三百里某处树林,一只白麻相间的刺猬正探着喙,满地找虫吃。
唰拉拉一跑,爪子一捉,便轻轻松松抓住了一只竹节虫。
刺猬捧起虫子,正待美美享用,就被一只手给捉了起来。
“哟呵,这么肥的大刺猬,也不知道养了几年了,哎哟,一身肥膘,看着就舒服!
啧啧啧,还是个小公仔,哈哈,美得很,美得很哩。”
正眉飞色舞说话的,是一个猎户打扮的中年人。
他戴着一只厚皮手套,死死地扣住刺猬。
无视背上的倒刺,将之翻了个底朝天,对着它白白的肚子打量了一眼,兴高采烈地说道。
不顾这刺猬狠命挣扎,他取过背后的竹篓,将刺猬按了进去,狠狠扣住竹盖,再用麻绳绑死。
然后在竹篓上披了一层毯子,挡住刺猬的视线。
再将竹篓一背,杵着叉子,在山林中行走。
一边走,不时还喃喃自语,思考着是该把刺猬卖了,还是直接吃了:
“据说刺猬泡酒,壮阳大补,那些官老爷肯定喜欢……”
这刺猬刚入竹篓,失了猎户钳制,登时在里面东挠西抓,吱吱乱叫,却根本跑不出这竹篓。
闹腾了一会儿,终于累了乏了,便缩成一个球,闭上眼睛,再不动弹,小小身躯一起一伏,显还活着。
这猎户一边走,不时还来上两句难听的山歌,不唱了就自说自话。
一路上,不是说想村口的王寡妇,就是说自己没啥本事,只会设套抓野物。
絮絮叨叨半天,非常烦人。
这般走了许久,终于是累了,他取出腰间水壶,灌了一大口入肚,然后舒爽地喘了口大气。
随后找了个阴凉的树下,摘下竹篓放在一边,将竹篓上的毯子一揭,再往地上一铺,就势一躺。
随手将草帽往下一拉,盖住头脸,很快便睡着。
从一侧看去,只见他胸膛起伏,发出微微鼾声。
约摸安静了半刻钟,竹篓中的刺猬终于睁开眼睛,不像方才那般乱抓一气,反是狡黠地四处张望。
透过竹篓的缝隙,它见猎户好似睡着,便舒展舒展身躯,碰得竹篓微微作响。
那猎户被这动静吵到,咕噜了一声,旋即向旁边一扭,换了个睡姿,继续睡下。
这刺猬又动了几下,发现猎户睡得很沉,这点动静根本吵之不醒,脸上竟然出现了人性化的戏谑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