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唐毅左手突然停顿的那一刹那,木桶内原本稳定的灵气平衡瞬间被打破。那原本浓郁得如同实质的灵气,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般,开始渐渐变得稀薄起来。
守在木桶旁边的小七,他全神贯注地盯着木桶内灵气的一举一动。所以,灵气刚一出现异样,他便敏锐地察觉到了。
小七双眼中满是焦急,他扯开嗓子大喊一声:“唐毅,你在干什么!”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与责怪。
药老呢,他对灵气的波动比小七更加敏感。就在灵气失衡的瞬间,他脸上瞬间浮现出焦急之色,他赶忙大声说道:“唐毅不要停顿,这个女娃娃此时刚刚踏入锻体境,需要大量的灵气作为动力,才能冲破重重桎梏,绝对不能停下!”
唐毅听到小七的喊声和药老的提醒,猛然惊醒醒。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左手手掌处那原本停滞的五彩灵气旋涡再次凝聚,而且这一次旋转的速度比之前更快,就像一个加速旋转的彩色风暴。右手急忙抓起装有山髓的瓶子,倾斜着瓶子,山髓就像是一条涓涓细流,流入木桶之中。
时间在紧张的氛围中缓缓流逝,基地外面,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那一抹淡淡的白色像是画家手中的画笔轻轻在画布上晕染开的颜料,柔和而又清新。紧接着,紫色的霞光从天际跃出,那绚烂的色彩如同潮水一般,将大地染成一片瑰丽的景色。
而在房间内,药老一直处在神经紧绷的状态。经过这漫长的一夜消耗,他的神色开始萎靡不振,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眼变得黯淡无光,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疲惫,他那透体而出的淡黄色灵气,也不再像原先那般浑厚浓郁,变得稀薄起来,而且灵气的流动也变得缓慢而无力。
此时的唐毅和小七也好不到哪里去。唐毅体内的灵气经过一夜的消耗,左手上那五彩灵气旋涡也不再像之前那般耀眼,光芒变得微弱且暗淡,小七经过一夜精神力的消耗,整个人就像被抽走了灵魂一般,眼神迷离恍惚。他感觉自己的眼皮像是有千斤重,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马上就要不由自主地合上,沉沉睡去。
药老艰难地转过头,他看向原本摆放药材的位置。只见那里原本堆积如山的药材,现在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株,像是散落在战场上的残兵败将。而散落在一旁装有山髓瓶子的瓶子,此时也是空空如也,瓶身孤零零地躺在那里,仿佛在诉说着他们一夜的疲惫与消耗。
随着唐毅手中药材再次变成残渣, 药老虚弱地开口说道:“停下吧,可以了!”这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无力,却又像是一道不容置疑的命令。
唐毅和小七听到药老的话后,如同听到撤军号角的士兵,同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刹那间,虚弱感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传遍全身。他们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毫无顾忌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那喘气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此起彼伏。
药老也缓缓地盘坐下来,经过这一夜的消耗,疲惫到了极点。他那略显佝偻的背影,在灯光的映照下,透着无尽的倦意,仿佛是一座即将倾颓的古老雕像。
唐毅强撑着抬起手,将手中剩下的半瓶山髓递到药老面前,声音有些虚弱却很真诚地说道:“药老,您先恢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