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华有些惭愧,哪里是慈悲心肠,不过是谈氏偏帮着秦适,不许她和离罢了。否则在五年前她便要休夫了。
韩夫人见沈灼华笑得勉强立刻转了话题,“说来也是巧了,我本来是想着收了今昭这丫头做义女的,谁曾想是四小姐。长明侯府的动静闹得这样大,我也不好意思夺了县主心爱至宝,只得以后咱们两家多走动了。”
沈灼华自然是应下,韩夫人想起什么说道:“说起来,咱们两家何尝不是亲属?太子妃可巧不是你家大女儿,我可是太子的姨母,真要说起来,咱们两家可是姻亲呢。”
沈灼华笑着应道,“夫人真是折煞我们了。”
越国公笑着摆摆手,“郡主何须客气,你我两家本就该拧成一股绳才是,现如今有四小姐这个纽带,可不是正经地一家人了。”
秦适听到越国公的话,满脸笑容,“是是……”
沈今昭却看着箱子说道:“今日这礼实在是太重了,国公爷和夫人还是抬回去吧。”
“闭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秦适一听沈今昭让越国公夫妇将东西抬走,立刻高声呵斥沈今昭。殊不知这一举动让越国公夫妇冷了脸,沈灼华的脸色也逐渐冷下来。
只有沈今昭毫不理会秦适,说:“夫人虽是皇亲国戚,但宫规森严,怎好因为今昭破例,若是陛下知道他心爱的原大师所作春华秋实图被夫人送给今昭了,只怕今昭也要受陛下的白眼了。”
“孽障,你胡说什么!还不闭嘴!”
秦适跳脚,竟然敢妄议圣上,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越国公则是皱着眉说道:“秦大人,你平日便是这般行事吗?”
秦适大梦初醒,只想着教训沈今昭,却忘了沈今昭是越国公夫妇的恩人,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嘴唇动了几下,最终只能尴尬笑笑,“国公爷误会了,只是这丫头妄议圣上,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到,长明侯府岂不是因她之过受了陛下责难。”
“荒唐!”越国公怒斥。
秦适后知后觉自己的失言,“噗通”一声跪下,“国公爷,下官一时失言。”
沈致礼将目光移到别处,实在是不想瞧见秦适这个样子。
越国公皱着眉说道:“秦大人无须跪我,只是容本国公提醒你一句,圣上是个仁德之君,怎会因为四小姐的玩笑而责难长明侯府。圣上贤名岂容你侮辱。”
秦适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滴进衣领,浑身都颤栗起来,心口咚咚的声音让人心惊。
越国公收起雷霆之怒,“秦大人,为官者要谨言慎行才是。”
秦适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下巴上的汗珠,“是。下官多谢国公爷提醒。”
越国公似有似无地瞟了一眼沈今昭,沈今昭忽然好似明白了什么。
沈灼华看着这个上不得台面的丈夫,心中烦躁之感越发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