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娘娘,您们可要给臣做主呀。”
“做主呀。”
“好了!”朱翊钧提高了声音,“武清伯,你好歹也是朝廷册封的伯爵,如此哀嚎,成何体统!”
李太后急忙出来打圆场,“陛下,武清伯也是担心孙子,情急之下这才口出无状,念在武清伯年事已高的份上,陛下就不要与他一般见识啦。”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审案的那些官员这么对待武清伯,也确实是有点过分。”
这时,殿外走进一个小太监,“陛下,潞王殿下,驸马都尉,刑部尚书潘季驯,右都御史潘晟,大理寺卿辛自修,顺天府尹张国彦,张宏张公公,马明马公公,说是案子审完了,特呈上案卷供陛下御览,现在殿外求见。”
“让他们都进来吧。”
“是。”
很快,审案的一众人走进乾清宫,躬身行礼,“臣等参见陛下,参见太后娘娘。”
“众位爱卿不必多礼。”
“谢陛下。”
顺天府尹张国彦将案卷上呈,“陛下,臣等奉旨审理潞王殿下和李千户纵马伤人一案,现案件已经审清,臣等不敢妄定,故呈上案卷,以求圣裁。”
张鲸将案卷从张国彦手中接过,双手捧着,恭恭敬敬的递给了朱翊钧。
朱翊钧接过案卷,一页一页的翻看,看的很仔细。
案卷被一页页翻开,乾清宫中虽然一片寂静,但众人的心,却都伴随着那一页页的案卷跳动。
李诚锡,就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纨绔子弟,可有可无。但李诚锡背后牵扯到武清伯李伟,牵扯到李太后,众人不知道这样的判决结果,会不会引起皇帝的不满。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时间很短,或许时间很长,众人紧张的神经,已经冲淡了时间的概念。
朱翊钧将案卷放到书案上,看向众人,“太不像话了!”
武清伯李伟一听朱翊钧这话,按照以往的发展,这是皇帝又要向着自己。
因此,李伟又开始哭诉开来。
“陛下,他们就是太不像话了。”
“鸡多了不下蛋,人多了瞎胡乱。”
“他们这么多官员,连一个案子都审不明白,平白无故的冤枉李千户不说,竟然还害得潞王殿下给平民百姓躬身道歉。”
“亏他们还是饱读诗书的进士,朝廷的脸面都让他们丢尽了。”
李伟还是有点小聪明的,他想给他孙子平反,但他不光说他的孙子,还把潞王朱翊镠扯了进来。
“够了!”朱翊钧呵斥住李伟。
“武清伯,你年过古稀,又是朝廷册封的伯爵,怎么说起话来泼乱无状,假哭哀嚎,你这样与那骂街的泼妇有何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