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赫城外,一队明军策马而来。
值守的叶赫部士兵立刻警觉起来,没敢出城,只是在城头上问话,“敢问将军,可是有军令传达给叶赫部?”
为首的明军军官看向城头,“辽东巡抚李中丞有令,让杨吉砮、清佳砮,出城听令。”
“将军,有什么话说与小人就行,回头我去向二位贝勒禀报。”
这明军军官开口就骂,“你他娘的算什么东西!也配让老子说给你听!”
“城头上的,你听清楚了,让杨吉砮、清佳砮出城听令,否则按抗命论处。届时大军所至,勿谓言之不预!”
城头上的女真人听了这话,有点害怕,“将军稍候,小人这就去向二位贝勒禀报。”
杨吉砮,清佳砮,这哥俩一个在东城,一个在西城,不过东城和西城是连着的,不用出城,俩人就能碰头。
听着来人的禀报,杨吉砮哥俩心里犯嘀咕,可明军已经把话放出来了,他俩又不敢不出去。
没办法,这哥俩只能出城,同时安排好人手,稍有不对,士兵便立刻从城中冲出。
杨吉砮、清佳砮哥俩走到这明军军官马前,恭恭敬敬的行礼,“将军在上,小人特来听令。”
这明军军官连马都没下,拿眼皮一挑这哥俩,“巡抚李中丞有令,贸易敕书已至,着海西女真各部,明日前往镇北关听勘取书。”
说完,这明军军官带着马队便离开。
杨吉砮、清佳砮,哥俩回到城中,来回踱步,不明所以。
清佳砮停下脚步,“二弟,你早上才见了努尔哈赤,下午明军就到了,明军这个时候让我们去镇北关,怕是有诈。”
杨吉砮也停下脚步,坐了下来,“大哥,明军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近些年来,咱们叶赫部愈发强大,今年年初咱们联络蒙古人,发兵劫掠哈达部。当时明军下令让咱们撤兵,咱们没听,还抢了哈达部的敕书和村寨,明军没说什么。”
“后来咱们又聚兵广顺关请求贡敕,明军也没说什么。”
“原本我还以为是明军对我们叶赫部有所忌惮,可如今努尔哈赤一来,明军便让我们去镇北关,这回怕是要和我们算总账啊。”
杨吉砮的儿子纳林布禄走上前来,“既然这样,伯父,爹,咱们就决不能听明军的去镇北关。”
清佳砮也坐了下来,叹了一口气,“我们若是不去,那就是抗命不尊,明军出兵攻打我们叶赫部,就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
杨吉砮接着又说,“咱们叶赫部与哈达部已经结怨,若是明军攻打我们,紧挨着我们叶赫部的哈达部,怕是也会趁机发兵。”
“去不行,不去也不行,那咱们该怎么办?”纳林布禄问道。
清佳砮站起身来,“去是一定要去的,可不能就这么去。”
“二弟,你我二人带两千骑兵去,就算到时候出什么事,有这两千骑兵,咱们也有转圜的余地。”
杨吉砮在听到清佳砮的话后,点点头,甚觉可行,“大哥说的对,咱们必须得加点小心,不过,光这样怕是还不够。”
“纳林布禄,你安排人去联系蒙古人,还有那个努尔哈赤,若是真出什么事,你们就立刻发兵劫掠辽东,把辽东边墙外的局势搅乱。”
“孩儿明白。”
次日清晨,清佳砮、杨吉砮,兄弟二人率领两千叶赫部骑兵,来到镇北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