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礼部尚书要比工部尚书的含金量高,可偏偏是工部尚书许国居左,礼部尚书徐学谟居右。
官职是官职,人是人。
工部尚书许国,那是入阁的热门人选,本来上一次增补阁臣,就应该就有许国,只是朱翊钧刻意的没有点他。
所以,徐学谟虽然是礼部尚书,但不管是威望还是资历,还真就不如许国这个工部尚书,只能居右而坐。
徐学谟看向申时行,“汝默兄,这次陛下以水师乘船渡海讨伐缅甸,会不会趁机撕开海禁的口子?”
能进到申时行家里的人,那都是自己人,申时行也就没必要再跟内阁中那般打官腔,也没有绕圈子,“当然。”
“可这海禁,是祖训呐。”
“祖训?”申时行轻笑一声,“祖训的祖,是太祖的祖?还是成祖的祖?”
徐学谟一听,这话不好接。
要是成祖,那海禁就是个笑话,不然郑和下西洋干嘛去了。
要是太祖,那海禁也不好说,因为到了成祖在位时,就郑和下西洋了,海禁,直接被他亲儿子打破了。
申时行给徐学谟倒了一杯酒,“思重兄,不必想太多,顾好眼下才是真的。”
“汝默兄,不是我想太多,而是有些人想的太多。”
申时行放下酒壶,“他们想的太多就让他们想去。”
“我是内阁首辅,你思重兄是礼部尚书,维桢兄是工部尚书,坐到你我这个位置上,看似是风光无限,可实际上是高处不胜寒。”
“那些人整天想东想西,胡思狂想。说句不好听的,比狗都护食。”
“缅甸从嘉靖年间就开始小打小闹,到如今是公然反叛,甚至兴兵十余万犯境。”
“这要是还不打,莫说陛下罢黜,也不要讲言官弹劾,你我还有脸面站在朝堂之上吗?”
“难道非要学庚戌之变时的严嵩不成?”
申时行好和稀泥不假,可他这一番话倒是真的,为官一任,谁还不想做出点政绩来,更何况他还是内阁首辅。
许国一直在旁边听着,并没有说话,包括在乾清宫议事时,他也没有发表意见,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想法。
只不过在乾清宫中,许国一看那情况就明白,皇帝早就把事情考虑好了,自己说与不说,没什么太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