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卿兄,你去安抚兵部、户部、大理寺、太常寺、太仆寺。”
“忠伯,你去安抚通政使司和其他衙门。”
王锡爵,字元驭。
严清,字直卿。
王家屏,字忠伯。
前两位倒没什么,主要是王家屏,他是隆庆二年的进士,资历比其他三位要浅的多,所以申时行没有称呼其忠伯兄,而是称呼其为忠伯。
申时行,很会做官,安抚百官,他自己挑的都是科道言官、清流这些硬茬子。
见其他三人皆点头同意,申时行接着又说道:“安抚这些衙门之后,告诉他们,凡是今天参与早朝之人,每人都写一道请罪的奏疏。”
“明日一早,交通政使司收齐,由内阁领衔上奏,送到乾清宫中,向陛下请罪,以全臣子之道。”
几人刚商议完,张鲸就走进内阁。
“四位阁老都在呢。”
“张公公。”四人纷纷起身。
申时行问道:“张公公,可是陛下有旨意?”
张鲸点点头,“上谕。”
一听到这两个字,申时行等人急忙跪倒在地。
内阁大学士面对圣旨,也得跪着。
“南方气候湿润,北方气候干旱,畿辅之地种植水稻,过赖天时,且畿辅四境军镇环绕,皆仰百姓供养,甚是不易,当于百姓休息,不宜大兴土木。故,畿辅之地种植水稻一事,暂且作罢,待民有起色再徐规划,犹未晚矣。钦此!”
“臣等领旨,谢恩。”
张鲸虽然为人嚣张跋扈,但在宣读圣旨这种大事上,还不是不敢有所差池,急忙请几人起身。
“几位阁老,旨意宣读完了,快快请起。”
申时行站起身来,对着张鲸说道:“张公公辛苦,我这就让人为公公沏茶。”
“申阁老,茶就不必喝了,陛下那还等着咱家去回话呢。”
“那我送一送公公。”
张鲸倒还真没客气,“那就有劳申阁老了。”
出了内阁,张鲸心情大好,虽然他也挨了几下揍,但终究是把这事拦住了,他面对内廷那些老乡,以及自己家乡父老,也算是能有个交代。
在返回乾清宫向皇帝复命的途中,忽然有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跑过来。
张鲸眉头一皱,“站住。”
张鲸是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这小太监自然认识张鲸,“张公公。”
“在皇宫里还敢这般着急慌张,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你是哪个衙门的?归谁管?”
“回张公公,小人是慈宁宫的,归马明马公公管。”
张鲸一听是慈宁宫的,态度也有所缓和,“你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奴婢?”
“是。”
“那你这么着急可是有什么事?”
“太后娘娘她,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