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菲斯曾经怀疑过面前这个女孩当初是因为性格叛逆或者想要证明自己才离家出走的,这才有了两人的相识,就像很多故事里那样发源于自由的追求,是一个美好的巧合。
但是,事后经过反复思考,一连串事件和过度的巧合让他有了一些新的猜测。比较合理的猜测是自己具有某种特性或者符合某个条件,将嘉拉迪雅以及与她相关的线索吸引了过来。
“有个地方我不理解,”格里菲斯压低了声音,“就算你不去讨伐哥布林,我也会在霍蒙沃茨认识你,并且在今天出现在这里不是吗?”
“那我们就不会这么熟。入校以后你敢搭讪我吗?没有我,你会死在呓语森林,今天这里就没你的事了,我也得不到补给和援军。而且,我怀疑,如果你和我不熟的话,说不定也不会被派到这里来了。”
精灵小姐很认真的看着格里菲斯,让他脊背发凉。
所以,所以说,那啥,真的有可能是迦南的执政官要弄死我,然后阴差阳错的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伊露瓦什的预言虽然隐晦而模糊,但是被世人尊崇可是有数千年渊源的!”嘉拉迪雅突然用力掐了一下格里菲斯的手背,“嘿~我们怎么聊起来了?注意,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化。”
被锈迹、焦黑和尘埃笼罩的世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剥落表面的灰烬和破旧。残破的村庄和破败的街道、田野一点点重现色彩,重新进入到漫天灰烬下的宁静状态。
“十三分钟,从上一次蜕变开始到结束,”嘉拉迪雅小心翼翼地走出隐藏的地方,“那个怪物在蜕变开始时毫无征召的突然出现在我们身边,可能是因为他与这种异象共生。在异象结束的现在,他也许不会出现。”
“嗯,你怎么确定是十三分钟?不是什么东西都没带吗?”
“我一边和你说话一边数着心跳!”精灵女孩晃晃手指,“超厉害吧!故事的主角不会这一手都不敢出门。”
夕阳下的村庄中依然空无一人。
两人来到村公所广场,在那里发现了一块打理的非常整齐的公告板。理应寂静无声的此处,好像有隐约的细微说话声,模糊而无法辨认。
格里菲斯几乎是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想要仔细听听那模糊的话语在说什么。
“不要聆听,不要冥想,不要用精神力观察,”精灵女孩给他的肩膀用力来了一下,“我来做这事,如果出了意外至少有一个人没有受到影响。公告板上面出现了一份告示,我们去看看。”
在乡下的小镇和村落里,信使和商贩们带来的消息会交给村长,然后通过村公所门前的告示板进行宣布。
在这个无人的小村里,一张半新的莎草纸被钉在公示板上。纸张的边缘尚未磨损,笔迹也很清晰。
“告示。
“经过漫长的协商,我们奚落村的命运终于在今天有了转机。
“大坝修筑提案已经被初审通过。为了将繁荣与富饶永远维持下去,官方筹划将本村迁移到一片肥沃的平原上。
“村民大会将于明日举行,请所有尊敬的村民都来为本村的未来投票。此次投票关系到迁移方案和补偿政策,是关乎所有人未来的重大事件。
“向仁慈而慷慨的国王陛下和睿智的【此处无法辨认】阁下致敬!
“村长康铭·弗拉德。
“【日期模糊而无法辨认】”
在阅读告示的过程中,格里菲斯仿佛听到了一阵阵欢腾的呼喊,就好像曾经居住在这的村民们也聚集在告示前,为这个消息欢欣鼓舞一般。
嘉拉迪雅揉了揉额头,本来就白皙的脸更加苍白了。她紧紧抓着格里菲斯的胳膊,不安地左顾右盼。
“怎么了?”
“没,没什么,”嘉拉迪雅几乎要靠在同伴的身上,“你听到什么吗?”
“好像是村民们的欢呼,”格里菲斯点点头,“听起来大家对搬家这事挺开心的。”
嘉拉迪雅的状态不太好,她似乎进行了一次聆听,然后听到了不太好的声音。如果运气不好的话,聆听者可能会在此过程中被神秘的情感、意志和力量创伤。
作为这个小小村庄的行政中心,村公所也不过是几间木板和石砖搭成的平房。屋顶和墙壁依然完整,木制的地板平整而整洁。玄关连接的正厅里摆着几张桌椅和书架,上面还摆放着摊开的薄册与装着水的茶具。
“我们进入的封印物所出现的位置是一个大坝的下游,我们现在看到的就是被淹没前的奚落村了,图杨大坝建成已经超过五年时间,我们看到的这一切都是过去存在的幻影?”格里菲斯翻阅了一下桌上的账册,“看不出具体日期,但是从内容上看村庄的运转依然正常,这里还有农作物收获和交易的记录,没有日期。”
“村里的人被洪水卷走了吗?不对,这不可能,”嘉拉迪雅一边检查着书架一边自言自语,“没听说过你们的王国近十年发生过这种惨剧。”
封印物的成因有无数可能,对于特定的封印物有针对性的方法使其失去活性。根据神秘学通识,对于投影了一个领域的封印物来说,成因往往是居民长期的某个集体潜意识或当地生物散佚的灵能,解开其中未被言明的秘密是最有效的办法。
格里菲斯挨个检查着房间。正厅的后面是厨房和休息室,既没有人影,也没有战斗的痕迹。嘉拉迪雅紧跟在同伴的身边,小心警惕着有没有隐藏的陷阱或者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