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朱才刚心疼到一半,发觉自己又多此一举了。
琉璃穿戴好,朝银朱展颜一笑,“走吧,去会会她。”
······
琉璃到的时机不早不晚,席上只坐着薛柔玉和云雀,其余人都还未露面。
她朝薛柔玉一福身,施施然坐到薛柔玉为她安排好的位置上。
云雀与她邻座,总不好一句话不说,她微微侧头。
“琉璃姐姐,你今天这身衣裳可真好看。”
能不好看吗?梁元佑特意去苏杭采买的料子,又命十几位技艺高超的绣娘赶了好些天才制成的衣裳。
云雀来京前不过是个富商的女儿,虽有钱财却无见识,只看出琉璃这身衣裳必定价值不菲。
薛柔玉在一旁牙都快咬碎了,琉璃穿着的外袍在阳光下隐隐有波光粼粼之态,是有价无市的水色鲮,一向只有宫里的娘娘才有机会上身。
梁元佑竟对她宠爱至此!
一时间,薛柔玉只恼怒自己昨夜竟为了梁元佑寄来的书信而感动。
不过写几个字而已,哪里比得上他给琉璃送的一点半点。
琉璃本不欲与云雀搭话,但看见薛柔玉铁青的脸反而来了兴致。
“你今日穿得也很好看啊,是大爷送你的衣裳吧?”
云雀扯了扯衣摆,她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那段时间梁元佑赠她的了,只得点头。
琉璃勾了勾嘴角,像是才发现她们二人冷落了薛柔玉似的,故作惶恐地看向薛柔玉。
“抱歉太太,一时竟忘了您也能听见······”
听听,听听,这说的还是人话嘛!
她是没长耳朵还是没长脑子,听不出琉璃在影射她薛柔玉的名字也可以倒过来写了。
但还没等薛柔玉回嘴,赵婉娴带着好几个嬷嬷丫头浩浩荡荡地进了厅。
她肚里的孩子已有四五个月了,肉眼看着小腹处也有些许的起伏。
原本正是在薛柔玉面前显摆的好时候,但不知是何缘故,赵婉娴只随意与薛柔玉寒暄了两句,就安静地端坐在自己位上了。
薛柔玉心知有异,又看她是独自前来,便好似关切地问道。
“怎得不见三弟?你身子重,元暄怎么不多看顾你一些?”
赵婉娴想起在房内醉生梦死的梁元暄就来气,但她又不想被死对头看笑话,强撑着扯出个笑脸。
“大嫂可别这么说他,说来也是元暄太在意我了,昨夜非要亲自为我熬坐胎药,谁知他没拿稳药罐,不小心烫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