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内,安宁的眼睛盯着地图,在脑海里形成了一幅鲜活的图片,图片很大,里面的山山水水在不断的变换。
他看的不是合洛府这里,而是在看顾名县方向,西边是一座少有的大山,而且大山延绵至顾名县城外,这也是长岐县为什么不直接攻打顾名县的原因。东边是一条少有的河,但河水比较平坦,河不深,就算人站在里面,最多也就能淹到脖子。
这条河也不宽,最宽的地方也就一丈多的距离,所以,年与修要面对的,其实就只有一面的敌人,那就是南边,所以他的压力说起来其实也不大,只要把大多数的兵力都放在南城墙外,防住其他城墙出现少量敌人,那他就算是赢了。
况且,年与修手下的兵,对于安宁来说,是要比逍遥王手下的兵要精悍一些的,毕竟这是他这么多年的心血,所以安宁不怎么担心他。
而安宁真正担心的是从长岐县过来的军队,这些步卒虽然对骑兵的威胁不大,也留不住那些骑兵,但要是一直不管骑兵的骚扰,直接一路往北,那骑兵想要小伤亡的拖住这支军队就不太可能了。
那这支两万的骑兵最后还能回来多少就有些难说了,反正在安宁看来,要是直接冲阵的话,那就是一个无底洞,虽然对方也没有能力再北上,但这支骑兵也不会轻松。
最主要的是,只要这支步卒不北上,直接转身攻打顾名县的话,那最后的事情就难说了,三万人守一座城,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安宁还是不想让年与修的军队损失太多。
无他,只是因为他的步卒和骑兵都算是精锐,安宁还想等有时间,让那些人也给其他的军队再训练一下的呢。
这一思考,就到了夜晚,大帐内的油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亮了起来,这一下午到晚上,都没有人来打扰他,除了送饭的进来了一次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人进来。
而中午的饭菜已经被撤下去了,晚上的饭菜也已经凉了,这两顿安宁的没有动。
安宁站起身,走到大帐外看了看,整个军营除了柴火燃烧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只剩下士兵巡逻的声音。
邢开怕有人睡觉的时候发出的鼾声打扰到安宁,所以就把安宁的大帐安排在最中间,周围的两丈之内都没有营帐。
只是邢开没有考虑过,就算安排再远一些,只要安宁想听,就一定能听到。
况且在这种情况下,安宁也不可能一点防备都没有,他早就已经将自身的灵力放了出去,仅仅的感受着外界的一切变化,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安宁有时候会自动屏蔽一些东西就是。
此次的大营距离合洛府就只有不到一里的距离,况且如今三个军营只剩下了一个,安宁不得不更加小心一些。
安宁转身回到大帐内,看了看已经凉了的饭菜,没有要动它们的意思,直接走到床边,准备脱衣睡觉。
只是,他衣服还没有脱下,耳朵突然动了动,停下脱衣服的动作,眉头皱了皱,突然脸色一变,大步冲出营帐,大声喊道:“敌袭,敌袭,骑兵马上上马,步卒马上组织防御!”
安宁的话还没有说完,刚刚从这里路过的一队巡逻士兵马上跑回来,顾不得他们的礼数,安宁一边上马一边说道:“敲锣,通知军营,有敌袭,让骑兵马上上马迎敌,步卒防御大营!”
“是!”领头的说完,赶紧带着人就快步离开了,一边跑还一边敲锣,这锣可比打更人的锣要敲的响多了,安宁听着都怕他们把这锣给敲坏了。
拔出手里的刀,一夹马腹,安宁直接朝城墙方向冲去,刚出大营,安宁就已经感觉到了大地的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