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也没什么事。就是,就是姐姐这段时间很不开心,好像出了什么事。问她,她又不肯说,我爸妈为这事一直担心,但也是干着急没办法。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她呀?”兰芳说道。
“这,这......”陆自明陷入为难,他担心地想到王梅芳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可是自己怎么问呢?以什么身份去打听、去关心?略一沉吟,说道:“这样,兰芳,你先别急,她不开心多长时间了?”
“就是上次本来有一次说约你到图书馆见面,后来晚上临时厂里机器坏了,她被接走了,那天和你没见到。第二天又电话联系不上你。后来晚上很晚她去找你,回来后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很伤心,后来还哭了,问她什么事她也不说。本来前段时间稍微平静了一点,这几天突然又闷闷不乐,有时晚上躺在床上我看见她一个人流眼泪。自明哥哥,我真的很担心我姐!你能不能帮帮她呀?”兰芳央求道。
“……”陆自明脑子一时乱哄哄的,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自明哥哥,你在听吗?”兰芳追问道。
“哦哦,我在听,在听。”陆自明赶紧答道,他已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不管怎样,这次不能再懦弱地逃避了,问道:“兰芳,这样,我今天晚上来家里一趟,你们都在家吗?”
“在的,在家的!”兰芳高兴地说道。
“那好,我晚上老时间到!”陆自明说道。
挂掉电话,陆自明坐回办公桌,拿起报纸装作继续读的模样,心思一个字也不在报纸上。他仔细回想兰芳刚才说的话,图书馆爽约的那天晚上,梅芳是临时被厂里接走了,因为机器坏了。这证实了自己的猜想。那么晚上那一幕也就顺理成章了,肯定是厂里的司机送她回来的。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是自己想复杂了,其实是自己太懦弱,总爱把自己往受害者的角色里装。第二天她本来是要联系自己,说明缘由的,结果那天没联系上。那天晚上自己干嘛去了呢?为什么她那么晚来找自己,后来又伤心地回去了呢?自己肯定没有跟她见过面,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么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拼命地在脑子里倒拨时间轴,一点一点努力回想,可是一时也想不起什么来。就在他陷入沉思中时,林致远喊道:“小陆,走,去现场办了。今天几个土方开挖好的要做测量。”陆自明马上放下报纸,答道:“好的,林工!”
荷园小区一标段和三标段的土方开挖已经结束,二标段的因为涉及到补桩,略耽误了一点时间,还没有全部完成。林致远带着陆自明和章哲立,与项目施工负责人一起到现场测量土方开挖的方量。测量工作十分简单,每幢房子的长宽用皮尺测量,开挖深度测一下底标高,面层标高是当时现成的数据,两个标高相减得到开挖深度,用底面积乘以高度就得到开挖的土方量。三个人分工合作:测量长宽时,章哲立在起点按住皮卷尺,林致远和陆自明负责拉皮尺、读数据、记数据;测量底部标高时,章哲立负责放塔尺,每处随机在基坑底部选取高低不同的点,放上塔尺,陆自明负责调校好水准仪,读一遍数据,林致远再复核一遍数据,然后记录下来。三人配合默契,一幢房子一幢房子的测量过来并没有遇到什么问题。当然,在每个标段测量时,项目的施工负责人和小包头总会客气地塞上几包中华香烟,林致远习以为常,章哲立喜出望外,陆自明也默默地接受了这样的“潜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