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远带他住了一家小宾馆。
其实环境还可以,但许白挑三拣四的,一会儿嫌弃窗户太小,一会儿嫌弃床太硬,但最后还是自己劝服了自己。
“好吧,我知道你们好学生都没钱,能住这样的房间就很不错了。”
他率先上了床,把隋远的风衣垫在了枕头上,“但是谁知道他们消不消毒啊,万一身上起疹子怎么办?”
隋远就看着他自己嘟嘟囔囔,觉得很有意思,甚至想把这坏脾气的家伙写成个剧本,万一真的写成了,还得是叫他本色出演最合适。
于是隋远前言不搭后语的问,“小澄想演戏吗?”
“我当然想!”亮起来的眼睛没一会又暗淡下来,小少爷抬起脚踹在隋远胸口上,他苦恼了就要打人,“可是没人找我。”
已经快大三了,结果还是一个能拿出手的作品都没有。
什么时候才能出头?
床很硬,比家里的差远了。
隋远没有困意,虽然一开始是许白求着他,但是真住进来了却不允许他上床,只叫隋远在墙角梆硬的、靠背都没有的椅子上坐着。
“林行勉欺负你了吗?”
隋远漫天的扯着话题,他也不知道要表达什么,反正就是想跟许白聊聊天,聊什么都无所谓。
“闭嘴!”许白眼睛又红了,他不想听到这三个字。
可是妈妈说的话又在他耳朵里响起来,什么“要把你交给行勉”,好像自己是个随便就能送来送去的东西,一个用来讨好别人的物件!
许白将枕头边的手机拿出来,胡乱按了几下,想给妈妈打电话发脾气,结果手机没电,已经关机了,于是小少爷红着眼睛将它重重摔了个稀巴烂,还要踩上几脚!
许白:【呜呜呜我的手机!】
接着又上来拽隋远的头发,坏脾气的小少爷只要能折磨别人就不会让自己憋着难受。
头发被扯的有点痛,隋远皱起眉头,看着许白咬牙切齿的瞪他,仿佛是看什么有深仇大恨的人,接着把手攥成拳一下一下的往隋远身上锤。
本来许白身体就不太好,力气小,而隋远经常锻炼,一身流畅的肌肉面对捶打只是起了红印,要说不疼不可能,但尚在可忍受的范围内,于是隋远就没躲,任由许白一顿乱打。
边打边骂,“我讨厌死你了,一辈子都别出现在我面前!”
“混蛋!臭狗!”
隋远知道小少爷骂的不是他。
许白:【人形沙袋,手感很不错。】
六儿:【你悠着点。】
那就是林行勉了。
隋远看起来脾气实在好,许白得寸进尺,看他不反抗干脆就把气全撒在他身上了,又打又抓又挠。
修剪圆润的指甲即将刮到脸上时,隋远才捏住他的手腕阻拦,“不可以弄到脸上,会被发现的。”
被害人还要教施暴者怎样将暴行进行的更加隐秘。
许白愣了下,看一眼隋远,他露出来的胳膊上有好几道抓痕,很明显就是指甲挠的。
“你不许跟别人说这件事。”他重复一遍,把手腕抽回来,怏怏的重新躺回床上,整个人蜷缩进隋远的风衣外套里,小小打了个哈欠,“你想一想,要多少钱,等我打给你。”
他已经习惯了用钱去解决任何问题,也理所当然的把钱看作是最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