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的手已经奔着贝壳去了,结果裴恂敲敲桌子,视线落在旁边的筷子和勺子上。
筷子对于鲛人来说还是太难了,更何况裴恂也没有给弄一个辅助的简单工具,五根漂亮的手指谁跟谁都不熟,怎么也没办法把那两根筷子掌握好。
“……”
胡乱弄了半天,除了把海草掀了几根到桌子上以外,一口也没吃到嘴。
那边裴恂已经斯斯文文的将最后一口牛排咽下肚了。
肚子没有饿到哪去,但他着急,食物摆在面前却不能动,这对于鲛人来说是难以忍受的。
裴恂故意不去看他,等听到“啪嗒”一声,就知道他又悄悄掉了珍珠,手里已经从筷子换成了勺子,但还是抖啊抖的没吃到两片叶子。
抬起头来,就看到许白垂头丧气的,桌子挡住了大半,裴恂看过去就觉得面前是坐着个赤着上身的漂亮少年。
“裴!”
见裴恂看过来,许白有些急切的伸出手来抓他,勺子也塞进他手中,等待投喂的表情很明显。
被自己咬到水红的唇张着,上身倾斜过去,索吻一样。
贝壳其实很好打开,裴恂那双珍贵的、能够操纵各种精密仪器的手将贝壳肉挑出来,三四个放在一起,满了一勺子才递过去。
鲛人如愿以偿,他心满意足的嚼着贝壳肉,其实已经有点凉了,但他不在乎,因为吃过烫的东西对他来说本来就无异于酷刑。
裴恂很有耐心,一勺一勺的喂,一边喂一边笑他,“没有我,以后你该怎么吃饭?”
“唔。”许白鼓着嘴巴嚼,还伸手去指指海草,示意也要吃这个。
裴恂决心要把鲛人变成巴普洛夫的狗,于是有求必应,又给他喂了满满一勺海草。
吃的心满意足,裴恂看着许白打了个挺秀气的嗝,干脆过来一把将他搂起来伸手去摸白皙的胃部。
那里鼓囊起来一个小小的弧度。
“还是太瘦了,要吃胖一点。”裴恂的眼神扫过来。
许白:【唉,裴恂真不是个好演员,现在这个眼神,就像是在看待宰的年猪。】
所幸鲛人不知道什么是猪,也不知道什么是爱,就觉得救命恩人陪着自己很好,能够喂给自己食物也很好。
他曾经见过鱼妈妈照顾小鱼,很负责任的还会嘴对嘴的喂食呢。
吃饱了两个人就在赖藤椅上,许白手舞足蹈的说一些海里的趣事,说不太清楚,颠三倒四的,但裴恂也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