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还有个妈。”明珠轻轻一拍手,叫卡地亚松口,随后对坐上墙头心有余悸的男人说道:“那怎么做事不为你妈想一想?”
脱离了狗的威胁,男人的自信又回来了,他站在墙头整了整歪掉的狗皮帽子,说道:“不为了我妈我能来这里?老太太白内障青光眼,生活不能自理,老头儿让你连累死了,你让她以后怎么活?”
虽然起了些怜悯之心,但明珠仍坚持自己没有过错,“这件事跟我无关,我也是受害者,吊车是我雇的,该我赔钱我认,但是你爸不是给我打工的,你应该去找雇他的单位要死亡赔偿金。”
“谁都跑不了!”那男人穿好鞋重新站在墙头,指着明珠的鼻子说道:“我爸单位早晚都得给钱,可他受你的连累,人家说了你出于什么主义也得赔!”
“人家是谁?怎么跟你说的?啥时候跟你说的?”明珠连续发问。
“那你别管。”墙头上的男人用力吸了吸鼻子,阴冷一笑,说道:“你这个小娘们……”
话音未落,墙外忽然抛进来半块砖头,不偏不倚刚好打在男人一侧肩膀上,那人一个没站稳,双手奋力也没能保持住平衡,噗通一声也栽进了猪圈里。
白家猪圈里养着三头猪,白叔对他这三头宝贝很上心,用建大棚剩下的塑料薄膜给猪圈扣了层保温膜。
猪圈里温暖如春,猪粪和猪尿也就没能结冰,连续掉下去的两个人相当于在粪水里打了个滚,臭不可闻。
明珠亲耳听到隔壁白叔一边骂骂咧咧打开院门,一边抄起铁锹威胁两个掉进猪圈里的男人滚出他家。
中间似乎还夹杂着孟合浦的声音。
帮手回来了,明珠就不怕了。她牵着卡地亚的脖套打开院门,探头出去发现一辆白色宾利斜插在街道中间,将整条街堵得严严实实。
孟合浦站在车头前方,黑色羊绒大衣的扣子全数解开,枪灰色高领毛衣上落了星星点点的白灰。
他戴了双黑色皮手套,右手手套上沾了一片白灰。看见从白家院子里狼狈蹿出来的两个男人,孟合浦拍了拍双手沾染上的白灰,低头对猪圈三兄弟发出威胁。
“非法侵入住宅罪,应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违反治安管理条例的,应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并处五百元以上一千元以下罚款;情节较轻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并处二百元以上五百元以下罚款。”
猪圈里蹿出来的两个人一边去捞粪坑里的兄弟,一边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
“刚刚说的是公了。”话毕孟合浦退后几步,缓缓摘下手套放在宾利的引擎盖上,明珠一个错眼没注意,他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根甩棍,右手轻轻一甩,甩棍便从寸把长展开到半米。
“现在来谈谈私了。”甩棍轻轻敲击左手掌心,孟合浦居高临下俯视三人,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