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再交代出什么,他所不知道的意外之喜。
“怕。”
“为何?”
“我看到大师兄们,都死在了后山!”
那箍住江河的麈尾更紧了。
青玄子笑了。
可师父展露出和煦的笑容,从不是什么好事。
“何时看见的?”
“四个月前。”
“既然发现了,为何当时不走。”
“弟子知道走不了。”
“那为何现在又决定走了?”
“因为……再不走,就真的没出路了。”
青玄子那舒展的长眉一挑,笑容敛去了几分:“你当你是谁,以为现在离开,就能有出路了?”
“弟子不敢妄自揣摩师父意图,也无法保证一定能走出道观。可弟子没有别的路可选,离开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留下定然活不过明天。”
“哦?”青玄子走近到江河的身边,右手轻轻一抬,那箍住江河的麈尾便向下压去一分。
直至江河半跪在地,青玄子能俯视着他。
他目光深邃道:“为何?”
“因为弟子将修为,尽数散了。”
“散功。”青玄子冷笑一声,“谁教你的?”
“弟子自行领悟的。”
“你把为师当作傻子么?为师从未教过你们术法,更别提什么散功了。”
青玄子一把掐住江河的喉咙,冷视着江河,狠声道,
“说——是谁教给你的!”
“是……弟子领悟的!”那窒息感又猛然袭上,但江河仍是坚持道,“弟子的灵台已经被莫名的气息所侵蚀,不将灵台中的灵气挥发出去,弟子的肉体便会溃烂!”
他艰难地举起自己的手臂,给青玄子展示着那被尸气所侵蚀过的痕迹。
“弟子所言,句句属实……并未欺瞒师父!”
青玄子看着那布满青紫尸斑,又溃烂流脓的双手,上面还有不知是孙二才还是江河的血迹。
“是么?”
他面上仍是不变的冷酷,但掐住脖颈的手已然少许收力。
他有些信了!
江河心里暗喜。
这是他一路上好好思索出的借口。
自己如今全身都被尸气侵蚀,如果没有一个恰当的借口,那散功重修无名功法之事定然会被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