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大郎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完全没想明白,眼前这道士脑袋里究竟装着什么东西?
怎会有人前一秒还在断手杀人,后一秒就要与对手谈笑风生的?
他将左手藏在衣袖里,手指不断的在袖中摆动——
他在等,等自己事先的准备。
只需再拖延一会儿时间,就能彻底扭转当下的劣势。
“我是在告诉你,这些东西,都是我师父的。而我,真的有杀我师父的能力。”
江河笑道,
“我连地境的老道都能杀,难不成还做不了一个弹丸之国的国师么?”
江河将这些,称之为军火展示。
他知道忽大郎不信,那自己就用事实佐证,让对方相信——
“你就是想证明,这国公之女,对你而言没那么重要么?”
“你说对了。”
江河又当着忽大郎的面,走到了忽二郎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纵使没有顾姑娘的帮衬,我这般能力,只要展现出来,也同样拥有成为国师的资格,顾姑娘不过是添头罢了——但,忽二郎是你的添头么?”
忽大郎咬牙嘴硬道:
“你又怎么知道不是?我们虽是亲兄弟,也不过异父同母,你未免把他们看得也太重要了……”
“嘘。”
江河冲忽大郎比了个手势,
“有些话,不论是真是假,最好都憋在心里,不要说出来。”
“什么?”
“还记得我先前和你说过的积郁丸么?那是心毒,会让人不可避免地朝着悲观的角度思考问题,直至把自己推向灭亡……”
江河冷笑一声,把手中的钢刀,放在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忽二郎手上,
“在你先前耗时准备的时候,我又喂了你这二弟几粒。现在他默不作声,想来是药效已经渐起了。
他把你当作亲大哥,把你们*四个人当成亲兄弟,你现在反而当着他的面,说你不在乎这兄弟之情?
你这不是,要亲手推他走向死亡么?”
忽大郎眼睁睁看着忽二郎接过江河手中的刀,用那浑浊的眸光紧紧盯着自己。
“不是的!老二,不是!我是在骗这个小子,我若是真不在乎咱们兄弟之情,又为何要忍受这道士的侮辱,直接将他杀了不是更好!”
忽大郎连忙辩解起来。
江河趁忽大郎辩解之时,挥舞起手中的拂尘,洁白麈尾霎时间延长伸展,将顾青山这个身子包裹卷起,又将其忽地拉回来:
“他能控制你的行动,我只好将你这么捆着了。”
顾青山自觉成了江河的累赘,有些过意不去,只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