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的笑容意味不明,
“我们仍然从浊仙的目的反推——他们不就是想要在鲤国引起轩然大波,再引发内乱么?
既然我们没办法彻底解决潜藏在鲤国的残党,不如就顺着他们的意思来。
在他们引发内乱之前,我们自己便已然在煽动民意。”
薛正阳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真相:
“所以你才没有去刻意解释自己的动机,就是想让百姓去抨击你,作为那些残党煽动百姓的引子?
可你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薛前辈,你还不懂么?
他们既是要煽动百姓,自然会藏匿在门外的百姓之中,不断引导他们的情绪,释放他们的怒火。
上万百姓的情绪,可不是一两个人便能够引导的。
你猜,在这至关重要的时刻,他们会在其中投入多少人力?”
这几乎不需要薛正阳思考犹豫。
他几乎想都没想,便答道:
“全部。”
江河的笑容更浓了:
“所以,与路任家可能有关的残党,如今都聚集在东鲤仙院的门内与门外了——洛前辈,总该要满意了吧。”
薛正阳再也维系不住平和的面容,惊骇道:
“你疯了!?门外站着的可是几万人!你难不成要让她都杀了不成!?
更何况,你又怎么确定残党真的调动了全部人手混进去?万一你猜错了,你可知道要葬送多少条人命!?”
江河只平淡的回答道:
“我知道,所以才这么做。”
“你这和她欲要屠尽一城百姓的办法,又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在于,洛前辈要杀的是锦京城近三十万人口,而如今,那些人都赶到了东鲤仙院,她只需要杀几万人便足以。
前辈,‘两害相权取其轻’,这是我曾告诉过你的道理。”
江河平淡的回答道,
“你比我还清楚,仅凭我人境的实力,根本无法违抗洛前辈的意愿。
那我为了保住鲤国的根基,只能尽量缩减百姓牺牲的数量。
这便是我唯一能做的。如果你还有什么别的方法,可以拯救更多无辜之人,那你大可不必按我的方法行事——
可你有么?”
“……”
江河见薛正阳默不作声,便也不再多留,站起了身,缓缓道:
“总之,洛前辈应当还在东鲤仙院吧,我且去找她。
倘若薛前辈无法接受晚辈的做法,无法直视那将死的无辜百姓,大可以暂且退避,不见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