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想守护这些平凡的生活。
便只能做出选择。
而当他切实踏出了这第一步,便再也不会犹豫。
也再也不会回头。
“是么。”
只从洛瑶的语气、神态来看,她似乎并未因薛正阳的话而受到如何影响,
“哪怕要牺牲更多人的性命么。”
“不是。”
薛正阳摇了摇头,
“所谓的斩草除根,根本只是偏激的空谈。
如果我们只主观的判断一个人可能会被污染,便以这种不切实际的理由将人赶尽杀绝。
那这世上的大多数人,都会因为子虚乌有的理由受到牵连。
当无辜的生灵因为你的偏激成了多数,你也仍然认为你是在为天下生灵着想么?”
洛瑶的心中,自有一杆公平的秤:
“多数与少数,不会成为影响我判断的理由。出现怀疑,便斩断怀疑,直至彻底泯灭传播的可能,而不在于牵涉多少生灵。”
这个回答仿佛在薛正阳的意料之中。
如今的洛瑶,已经不会再与他辩驳道德上的困境。
他们两人所处的立场已然不同。
自己谋求一方百姓的生命。
她只是想斩断污染的媒介。
道不同,便只能不相为谋。
他苦笑一声,道:
“师妹,或许我的确短视,不如你考虑的一般长远。
我看不到未来,我不知道未来会有多少人因为浊仙的余波,而受到牵连。
我只知道这些人都还有他们的朋友、家人。
如果他们回不了家,他们的家人会很难过。
我是鲤国的国师,我考虑不到这天下生灵的未来究竟如何。
我只能保护我眼前的这些人,让他们幸福地度过短暂的一生。”
在旁人注意不到的角度,洛瑶正轻轻摩挲着指尖。
她没有去否认薛正阳的短视。
只是忽然问道:
“你真的考虑清楚了么。”
薛正阳将右手轻轻放置在自己的胸膛,感受着其中磅礴的心跳,坚定不移:
“这是我来到这里的意义。”
他紧扣自己的胸膛,旁观的江河察觉到一抹异样,连忙将灵气附着在双眼之上,却见薛正阳周身的灵压,似乎产生了明显的变化。
他那宛若烈阳一般的灵台,似是要向自己的心胸汇聚一滴金黄的灵气。
那明明只是一滴稀少的灵气。
却要显得比薛正阳整个骄阳似的灵台,还要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