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将军,你疯了!?”
“义父!”
“顾统领!”
在场的所有鲤人,都十分明白,这声喝止究竟出自谁口。
但正因他们明白,才更为不理解。
自始至终,根本没有人把虫蛮提出的所谓‘交换’,当作一回事。
暂且不提蛮人是否会遵循条件,留下顾海,放走鲤军。
单提留下顾海这一点,在场就没有一个人会同意。
包括江河在内,所有人之所以会在此处与蛮军相互交锋,不正是为了救下这位国公,将他带回剑门关么?
他们便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不成功,便成仁。
又怎可能未战先走,徒留顾海一人孤处敌营?
气氛只在霎时间便变得寂静起来……
却听四周忽而响起了一声突兀的戏谑。
在场之中,唯一还能笑出来的,也唯有身处蛮国阵营的虫蛮而已。
他拍了拍有些发白的手掌,有些嘶哑地笑着:
“还是国公大人深明大义,知道孰轻孰重啊。”
顾海凝视着对方,冷声回答道:
“让我留下可以,但我要先看着他们离开。”
鲤人大喝道:
“不可能!顾统领,我们本就是来营救您的!又怎可能弃您不顾,背弃逃走!”
“义父,您莫要听信了那些蛮人的谎言,他们怎么可能会遵守诺言!”
“大不了就是一死,我们怕他作甚!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作为鲤国军中顶梁之柱,一众将士跟随顾海已不知征战沙场多少年,打赢多少场大大小小的战役。
倘若说加身国运的薛正阳,所代表的是鲤国上下百姓,万众一心的民心。
那顾海肩上所背负的,便是这鲤国十万将士的军心。
若非他本就受军中将士们爱戴,又如何能获得那龙玺的认可,站在剑门关的大门前,手持龙玺坚守多年。
他们又怎么敢让自己所爱戴的统领,就这么落在敌人的手中不知前路,生死未卜?
就连江河也拒绝的坚定:
“顾将军,相信我,我一定能带你们突围出去。”
对于顾海,江河其实并未有太多的敬爱之情。
充其量,也不过是对他坚守国门的敬佩,与顾青山所带来的爱屋及乌。
只是后者,却是江河誓死也不愿妥协的理由。
“是啊,有薛国师在,我们打不了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