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深知顾青山近乎把自己的肺腑之言听了个遍,索性破罐子破摔,摊开了手,笑道:
“让你看笑话了。”
顾青山摇了摇头:
“我挺乐意看的。”
“你来做什么?”
“听说你醒了,恢复的不错,帮你上药怯疤。”
“啊?”
江河怔了怔。
却见顾青山指了指江河,道:
“你的伤势看起来像是痊愈了,但一身坑坑洼洼的,不好看。”
江河挑了挑眉,不由举起胳膊,露出臂膀,仔细瞧了瞧自己的肉身。
那噬骨虫虽然未能对江河造成致命的伤害,但归根结底是源自于修士自身的肉身不俗,致使万千蛊虫啃咬之下,江河也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但自愈可没有怯疤的功效,江河也承认自己这般的确是有些不好看。
于是便走上前去,要接过顾青山手中的药膏:
“这是先前从那奸商小子手里买的么?那便多谢顾姑娘了。”
但顾青山却双手背后,躲过江河的抓取,在江河愣神之际,以点头示意,让他看向地上的被褥。
“过去,我帮你。”
江河眉头一挑:
“我自己来就好。”
“你够得到后面么?”
“没事,我有拂——”
江河的目光忽然瞥向了角落处,那毛秃的拂尘,
“我够不到。”
灵气增强体魄与柔韧性无关,江河的确做不到。
“当日大败蛮军,收拢战场的时候,我见你满身是血的晕过去了。
也不知你到底遭了些什么罪,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虽然都愈合的七七八八,但还是遗留下不少问题。”
“嗯……等等”
江河抓住了盲点,
“你怎么知道我浑身上下没有完好的地方?”
顾青山呼吸一滞,一把推上了江河的肩头:
“要你管,坐过去。”
江河明白了许多。
不过倒也是情理之中,自己的肉身能扛过噬骨虫的撕咬,但那身白袍不过是鱼玄机命人缝制的凡物,自是承受不住那尖锐的口器。
见顾青山一副再推辞就要瞪你的模样,江河叹了口气,也不再扭扭捏捏,脱了鞋,一屁股坐到了平铺在地面的被褥之上,随意地解开上杉,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