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们鲤国,也不过是在偌大土地之上,那东北一角的蝼蚁之窟。
只谈如我们一般大小的国度,这世界之上便有不计其数。
天地偌大,晚辈还想见一见这天下的景色,历经一番波澜壮阔的人生。
鲤国……终究是太小了。”
江河抬眼之际,便瞧见鱼文神色之中的向往。
他不由笑了笑,道:
“我能理解你。”
鱼文所想,江河又何尝不曾期盼过。
故而他也没有多说什么,便陪着鱼文一道走向了东鲤仙院,角落偏僻的明室之中。
而今正值晌午,江河跟着鱼文,越过两个值守弟子,一踏进房门,便瞧见了那心力憔瘁似的茅野望。
这三年里,茅野望自是没有太多的变化,仍是一副四十余岁的中年男人模样,那浓密的山羊胡算是他的标志。
但江河没想到,这才多久没见,茅野望明明修为又有所增进,但面庞之上竟是平白出现几道皱纹,看起来便像是一下苍老了十岁。
他如今正死死盯着室内的一处石棺,那石棺之中,正静静躺着一个容貌不俗的女子。
瞧见其上乌青的尸斑,江河便断定了死者的身份。
他率先向茅野望打了声招呼:
“茅道长。”
茅野望浑身一哆嗦,连忙抬头看向屋门,越过鱼文的肩头,看到了他身后的江河。
他便好似抓到救星一般,苍白的面容顿时浮上了一抹红润。
偌大个老爷们,竟是扑着似的跑到江河的身边,抓紧江河的手,感慨道:
“江前辈,你可算是来了。”
看着他被诸多事务惹得心力憔悴的模样,江河也不免觉得心疼,拍了拍茅野望的肩膀,由衷道:
“茅道长,辛苦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那石棺之中的女子,道:
“怎么还未让她下葬?”
茅野望见江河了解事情始末,也只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实在是不敢啊。
这到底是浊仙残党在从中作梗。那日那个邪教党羽,在刑场之上放出狠话后,我便生怕浊仙残党在暗中对这女子下手,给百姓们造成更大的恐慌。
所以便带着手下几个得力的弟子,想要直接把人带到东鲤仙院来,结果才刚刚上路,这女子便于大庭广众之下莫名暴毙,惹得一身腥。
后来本还打算着就此下葬,处理后事。但想到那邪教党羽,当日在民众之前吼地是将其分尸,我便害怕这女子下葬之后,哪天又被人给刨了孤坟,分尸以后扔在那条街上,致使舆论横生。
本来还想着火化,但真要是火化了,那可就真的是尸骨无存了,与那党羽说地分尸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