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青玄子肯定了这个答案,
“我本来还有些奇怪,像是平天舟这等存在,哪怕是放在整个生灵洲,也可谓举重若轻,又怎么可能轻易的被浊仙渗透。
就算是被渗透了,也该一早让人发现才对——
有那天庭的寻浊图在,位居东海的万仙山,驻扎在平天舟的山海分楼都位列三山五宗,他们没道理察觉不出丁点的端倪来。
但若是说,这平天舟本就与浊仙有所勾结,似乎一切便都能说通了。”
江河继续联想下去:
“寻浊图虽然也有局限性,未必能次次寻找到浊仙的苗头。但万仙山既能通过寻浊图察觉到有浊仙去往鲤国,便不可能察觉不到平天舟的异样。
同为三山五宗之一的山海楼,甚至在这平天舟上驻扎分楼,倘若上个月是平天舟的公输世家酿成的浊仙祸患,那当日被逮捕到平天舟的,或许便是这两个三山五宗的弟子?
不对……那日我分明在环湖城的山海集会,看见过一个身着锦服的修士,看起来像是山海楼的弟子——”
“大哥!”
正在犹豫之际,江河忽然听到身旁的刘子昂惊呼一声。
还不等江河转头询问,却见包裹了自己全身的泥浆,竟开始向着他周身的灵气薄膜汹涌撞来。
那泥浆便在他们们身上蠕动,其细密的触须宛若针尖,要向着薄膜刺透,欲要钻入他们的皮肤。
江河这才反应过来,纵使他为了节省灵气,只用灵光蛊在三人体表附上了一层薄膜,但敛息之术的维持却一直需要耗费相当程度的灵气——
若是只用少许的灵气就能做到敛息的效果,曾经路任家也便不会断断续续的施展敛息术,从而被寻浊图察觉到端倪了。
而自己更是将这敛息术包裹到三人周身,致使他的灵气在以极快的速度向外流失。
他那第九级台阶中的修为,原本还算充盈。
但在敛息之术的消耗下,只是这一会儿的功夫,竟已亏空了大半,隐隐有了要跌境的预兆。
也正因这预兆,使得他在思考之间,下意识的终止了敛息,从而被那淹没的泥浆发觉,冲撞而来。
就待江河反应及时,欲要重新施展敛息之术时,却见刘长皓忽然将手中黄幡插入到浑浊的泥浆里,随后便见他手上掐诀,念叨起晦涩的咒令。
一声声凄厉的哀嚎声忽自黄幡中爆发,一团迷蒙的黑雾自那黄幡上的字迹蒸腾而出,在半空形成数个人形虚影。
他们胖瘦不一,有男有女,面貌晦涩,只呈现出了体态的轮廓,双腿已然化作浓密的黑雾,在降下的一瞬,黑雾便要钻入到三人与泥浆的缝隙之中,形成灰黑的屏障,充作两者之间的壁垒。
江河见状,也顾不得假扮什么蛊修的身份,袖中金光一现,三柄鎏金小剑化作飞星,于灰黑的屏障之内铮鸣顷刻,拖曳的剑气开始在屏障中纵横切割,将那屏障中余留的黑泥斩作齑粉——
他虽然无法将这笼中黑泥尽数斩尽,但人境上品的一剑符威力不容小觑,只是分割少许残余不在话下。
如今大多的污浊都凭身后的墙壁顺流而下,向着中心的一众散修漫去,要么钻入到来不及防备的修士皮肉,要么还在与中心的修士两相抗衡。
致使他们这边的动静虽然不小,却也只是让末端的少许污浊有所察觉,刘长皓这阴魂壁垒还应付的过来。
刘子昂见情况有所缓和,也不必再强行憋气,松了口气的同时,心有余悸地看着身旁两位大佬各显神通,连忙蜷缩在两人当中,抱紧了两人的大腿:
“两位大哥,这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刘长皓向刘子昂瞥去一抹嫌弃的目光,没有回答他,转而看向中心一众散修的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