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仕愣了愣:
“那人是陈兄旧识么?”
“不。”
陈清台摇了摇头,
“我踏入这石盘的时间还算早,那三个人起初是站在我的附近位置,但后来不知怎地,在人流涌入之时忽然便向着人流之外走去,当时闹出了些许动静。”
“陈兄的意思是……他们事先有所预警么?”
“事先便已有所警觉,又在所有人都向着我们几个地境修士靠拢之时,不慌不忙地缩在角落,坐山观虎,免去了这黑泥大部分的侵扰。
若说他们不知道些什么内幕,我是不信的。”
“他们修为逊色你我,咱们合力出手,不出片刻便能将他们拿下,不若直接将他们抓来问问?”
“不必。”
陈清台琢磨了片刻,道,
“这平天舟既是想将我们耗死在这,我们便更要节省灵气。
与其耗费灵气将他们活捉,倒不如祸水东引,看看他们会怎么做。”
陈清台话音刚落,那蠕动的黑泥又扑面而来,拍打在金钟的虚影上。
但只在发出“铛铛”的激浪后,又被一瞬震荡轰飞。
黑泥在被震碎的四散飞溅,却又在半空组合,拖曳拉回,周而复始地欲要淹没护体金钟,乃至金钟之后蜷缩的,妄图寻求他人庇护的一众散修。
一众散修的护身灵气,虽也能一时阻挡黑泥侵蚀,但护在眼前的金钟却在震荡之余,不免震碎了与他相邻之人的护身灵气,致使那黑泥瞬间侵袭遍了他们的周身。
因护身灵气被震碎而遭受反噬的修士,根本没有再行抵抗的能力,悲号着便道:
“前辈——前辈,救命!”
陈清台与赵仕自是不可能理会他们,非但如此,那黑泥拍打在金钟虚影上的反馈更为明显,致使金钟震荡的更为剧烈。
原本临近他的修士,甚至要被金钟的余震轰飞出去,显然是陈清台有意为之。
赵仕更是抽出一柄长刀,向金钟之外划出阵阵刀芒,状似再向那黑泥的触须挥砍,但破风的刀气难辩敌我,更是斩破了一众低微修士的护身术法。
那一众修士眼看地境大佬非但不庇护自己,还一副赶人的模样,惊慌错愕之余,也不由四散奔逃。
其中多半都在逃窜之余被迎面而来的黑泥侵占了肉身,摔倒在成堆的修士身上,另外一些则在两个地境修士有意的引导下,向着江河三人的方向逃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