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深感不妙。
计划中,倘若平天舟的核心当真因过载而生出震荡,击碎平天舟之外的障壁,那他们便是要乘坐渡口偷来的流云舸迅速逃逸——
毕竟平天舟过载之后的冲击,若无流云舸坚实的外壳阻挡,仅凭金大福的法器飞行,只会生出更多祸端。
而他们兵分三路,苏唯依、金大福一行人便是去往渡口驻扎,等待时机。
可平天舟如今已成了浊仙领地,满城尽是污浊,已无搭乘流云舸的修士,渡口虽有人驻扎,却也势必不会开启。
如此一来,流云舸便无法借助渡口的推进法器腾空,去往平流层之上,再踏云而行。
纵使金大福伤势痊愈,强行打开渡口,平天舟不腾空,也无法将流云舸推向平流层,平天舟也便无法通过云气与生气之间的作用力维持稳定飞行。
“算了……能不能逃出去都两说,这种事还是之后再考虑吧。”
江河捏了捏眉心,暂且将此事抛掷脑后,旋即便兀自出门,打算找上公输平,再例行薅一薅羊毛。
可刚一出门,江河便发觉今日的班输厦似乎有些奇怪。
往日那些本家弟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怕一不留神就被浊仙抓去当小白鼠处置,致使江河每次出门都瞧不见什么人影。
可眼下正是清晨,一众本家弟子已然往来奔走于游廊之间,行色匆匆,显然是在办些什么要紧事。
江河心有不安,连忙抓住一个弟子的肩膀,问道: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那本家弟子见江河是个生面孔,只当江河是位不曾谋面的浊仙,神情多有慌张,却也不敢隐瞒:
“回、回大人,是我们舟主下了命令,让我们好生搜查整个平天舟。”
“为何忽然又要集合搜查,不久前不才查过一遍么?”
“这种事情,我、我一个寻常弟子哪知道。”
“他让你们找什么?”
“一个人。”
那弟子许是真的害怕浊仙,咽了口唾沫,磕磕巴巴地道,
“舟主、舟主给了画像,他让我们去找那画像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