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候在塔顶的,是一头发花白的弓背老者,一身紫黄锦袍质地不凡,仿若星夜之色。
江河不认得他,却也看得出他不是猴子,但见此人摆明迎接自己,待走下飞剑,踏上高塔,也便直言道:
“你便是平安城如今的城主么?这平安城对李平安来说意义非凡,你若能成这城主,应当也与他有些关系。可知他如今去了何处?”
哪想老者笑了两声,却道:
“自从离开平安城以后,便再没有见过,师父不认得我也是正常的。”
“李平安?”
江河眉头一挑,又打量了眼佝偻老者,怎么看怎么眼熟,不由奇怪道,
“你把浑身的毛都拔了?不、不对……李平安的意识不可能如此稳定,那你是——”
江河沉吟一声,终于想起了多年前的记忆:
“你是向天?”
那老者见江河回忆起自己,连忙跪拜:
“弟子向天,见过师父。”
江河随手唤出缕清风托住他的身子,省的一把老骨头了还要伤筋动骨,重又打量这多年未见的半个‘弟子’,一时也惊奇不已,
“没想到你还活着,而且还到了……地境?不对,你并未收敛灵机,竟也还是人境么。
以人境之身活到这个岁数,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你也遇到了些非凡机遇。”
而见江河这般寒暄,向天又是躬身一拜:
“承蒙师父教诲,有一技傍身,才能屡屡险象环生,不至于死在寻道半途。”
多年不见,向天已有近二百年岁,举手投足都比以往要成熟太多,若非他亲口承认,江河也不敢随意认下这身份。
江河对时间的概念已然模糊。
两百年的时光,于他而言不过白驹过隙。
如今再看那熟悉的人,是这般白发苍苍的模样,一时竟也有些唏嘘。
遥想多年传授向天剑法的用意,江河不由道:
“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你可否寻到了那天机阁?”
向天摇了摇头,这个回答并不出人意料。
“直到今日,大小宗门如雨后春笋,也没人窥见过天机阁的面貌么。这天机阁倒也真够神秘的……”
这终归只是江河的一个尝试,向天耗费百年时光没能寻见,江河便也不再抱有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