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无法消除世人刻意的误解,也能将影响降至最低。
只是真正出剑的一刻,他还是犹豫了。
眼前之人终究与小师妹有所牵连,该斩出这一剑的该是江秋皙,而不是自己。
所以他避及要害,却没想到对方干脆抗下数剑威势。
于是他道:
“所以你知道我不敢杀你,所以有恃无恐?”
“我说了,这是我欠剑宗的,我该受。”
这话彻底激怒了鹿鸣:
“难道你以为受这几剑不轻不重的伤,便能抵消你带来的一切么?”
“我没这么想过——”
“滚——”
鹿鸣额头暴起青筋,只想早点结束这一切,
“离开我的视线,否则我要忍不住杀了你!”
江河看了这素未谋面的‘大弟子’一眼,心知对方心中也十分复杂,不愿过多辩驳什么,也并不打算离去。
如今已至僵局,众人也琢磨起鹿鸣分明已占优势,为何不乘胜追击的原因。
思来想去,都觉得是‘欺师灭祖’的名声不好听。
可诸多与剑宗素有仇怨之人,自是不愿放过压死剑宗的机会。
尤其是孙渠棠,无论如何也想在今日,定死爱别离的性命。
可直至现在,也唯有她是那个出头鸟。
所以她不敢拖,也不愿拖,只连声讽道:
“倒是一出‘师徒情深’的好戏码,就是这绵软无力的剑招,未免也太假了些!
鹿鸣,是不是面对你这魔头师父下不了手?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若是江河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她未必敢落井下石。
但他已身负重伤,孙渠棠自是能轻松应对。
而这鹿鸣显然是为了剑宗名声才想欺师灭祖,定然不会冒风险阻拦自己。
她狠狠瞪了一眼两人身后的爱别离——
过程虽然曲折,但到底是没能逃过自己掌心!
这次面对的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母女,孙渠棠不敢留手,要以最强手段一击制胜。
便见她手中掐诀,月华精气贯通全身,自灵台向天地之间徐徐逸散。
霎时间,众人只觉脊背一阵寒意,旋即忽感天色晦暗。
困惑之际,难免抬头望天。
却见那穹空烈日之上,竟悄然覆上了一层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