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当真!?”
王昊的反应出奇惊骇,有些出乎江河意料。
江河继续道:
“中州今后大抵是兴起了一个名为‘仙王朝’的皇朝,其中子民尽是修士,数百年时间里,一跃成就三山五宗之列……”
江河还要叙述,王昊却已然爽朗大笑起来,连连拍上江河肩头:
“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江河疑窦:“何意?”
王昊也不藏着掖着,又勾肩搭背起来:
“你所走之路,与我心中料想,简直不谋而合!”
“还有这事?”
“我最近还在发愁,荡平合欢宗浊仙之后,又当如何行进才是——
你我都明白,污浊这东西,很难真正扫荡干净。
饶是千年之后,只怕也还有污浊存在才是?”
“有倒是有,不过……”
“那便对了!”
王昊一副果不其然的模样,打断道,
“自我试图清剿浊仙起,也过去数百年之久,可这些年来,不论我如何行事——甚至带着江秋皙一并去往世界脊背,将那藏匿在阴影角落的污浊一并清除,这生灵洲的浊仙仍然屡禁不绝,你可知为何?”
江河沉思片刻,答道:“人性使然。”
“正是如此。”
王昊说着,还回头瞧了一眼爱别离,那对母女知晓王昊与江河有事相商,早已识趣地退避远处。
他从袖子摸索一番,寻出两瓶丹药,一并扔给爱别离,朗声道:
“续骨散!给他们二人服下,可稳定重伤!”
爱别离接过,连忙跑向倒在地上奄奄一息,险些被遗忘的庆喜、郁结二人,喂他们服下。
如此,也算是彻底将母女支开。
王昊旋即小声道:
“你可知,此番合欢宗被污浊浸染的源头何在?”
“你查过了?”
“污浊源头,出自千万年前,天道所褪去的七情六欲。它们虽呈现作生气模样,却因其本质,难免被七情影响——借此,它才勾引来贪念正浓的修士,大批前往无尽之海。
苟老鬼,不过是其中修为最高的一个。
既源自情念,那这一向以情念之气为引的合欢宗,又怎可能一直安然无恙?”
王昊深吸一口气,解释道,
“只不过在发觉污浊之初,人人戒备,污浊之势很快被扑灭,合欢宗才未曾受之影响。
但你可知,屡屡被修士扑灭之后,那些仅剩的污浊,最终去往了何处么?”
“被修士扑灭的污浊……”
听王昊说地颇有意味,江河也不免思考过往,又旋即想到了鲤国、与平天舟……
他想到了路任家记忆里,那远离尘嚣的荒村,黑泥似的污浊宛若神明般被供奉其间。
想到平天舟这座本该万人空巷的港口,最终却成了毫无生气的死城……